沈之简稳住身子笑了笑。
沈之简谢谢婉儿。
说着就要往外走,林婉儿有点儿担心她,她先前见过沈之简的开朗与乐观,今天席间,她总是很沉重。
林婉儿阿简,你可以吗?要不我陪你。
沈之简摆摆手,扯了个笑容。
沈之简没事儿,我酒量好着呢,就是想出去透口气。
说着步履有点儿虚浮的出了门,李承泽起身跟了出去,李承儒看着两人离开,眼神有些复杂,李承泽是沈之简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诺大的大厅就剩林婉儿和李承儒了。
林婉儿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林婉儿表哥,集市上真能卖战马吗?
李承儒心情不是很好,将一杯酒灌下肚。
李承儒怎么可能啊,集市买战马,马贩子不要命了?
林婉儿那阿简跟公主买的是什么?
李承儒又倒了一杯酒。
李承儒骡子。本来阿简服个软道个歉事情就已经过去了,谁知道那个公主硬说大齐皇室说到做到,拉着阿简去买战马,我碰见的时候,两人拉着骡子就过来了,我也不能扫了人家的兴致啊。
林婉儿捕捉到了重点。
林婉儿五匹战马,道个歉服个软,这事儿就过去了?
李承儒怔了怔,林婉儿了然,原来李承儒也是喜欢沈之简,怪不得会指骡为马。
末了,李承儒补充道。
李承儒你也别告诉她,免得让她难堪。
李承儒说的她是谁,林婉儿再清楚不过了。
另一边,大公主知道那匹马其实是骡子后,还以为李承儒跟她和沈之简一样,不认识马呢,还再三叮嘱范闲不要拆穿,免得他尴尬。
沈之简离开房间就是为了摆脱李承泽,谁知李承泽竟跟了出来,在台阶处沈之简脚步踉跄了一下,李承泽赶紧扶住,两人靠的极近,他的鼻尖都萦绕着沈之简特有的香气。
李承泽阿简,喝了酒就安分点儿,你看看,多危险。
李承泽语气中都是温柔,沈之简甩开他。
沈之简李承泽,你累不累,现在都没观众了,你演戏给谁看?
李承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李承泽阿简,你不是说过,有些戏演着演着就成真的了嘛,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沈之简眼眶微红。
沈之简那二殿下的演技,可是真真好。
这句话几乎是沈之简咬牙说出来的,她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截了当的开口。
沈之简你到底想要什么?怎么样你才肯退婚。
沈之简许是喝的太多了,脑子都有点儿昏昏涨涨。
李承泽怔了怔,是啊,他想要什么?他自己也忘了,本来就是一个书呆子,无心皇位,无心朝堂,也无心斗争,想着无忧无虑过一生,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李承泽我也不知道……
李承泽这句话说的很轻,末了自嘲一笑。
李承泽我只是,不想死罢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只是现下,他若不行动,他便只有死路一条,沈之简看着他,看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只是觉得,他此刻,很无奈,沈之简收回目光。
沈之简你不想死,所以让金家父女死,让天下无辜之人死?李承泽,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李承泽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低低笑了几声,眼眶微红的开口。
李承泽公平?阿简,你好天真啊,竟然还相信这世间有公平哈哈哈……
说完,看着沈之简,一字一句的开口。
李承泽阿简,你记着,这世间本就不公平,有些人生来高贵,有些人只能是草芥,没有人在乎一场雨会死多少蚂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