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盏茶还没喝完,谢必安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
谢必安殿下,京都府大门外有刺客出手,将三名凶犯当场击杀。
李承泽给沈之简茶杯里放糖的手一顿,也是没想到范闲会兵行险招。
李承泽这么刺激?都死了吗?范闲刚被供出来他们就死了,这是杀人灭口啊,我刚才说了,他是冤枉的。
沈之简用勺子搅了一下,糖融化在杯底。
沈之简刚出京都府就当街刺杀,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真的跟唱戏一样啊。
李承泽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李承泽刺客被抓了吗?
谢必安逃走了,抓了一个。
李承泽这么不小心呐。
谢必安神色慌张,欲言又止,李承泽看了看他。
李承泽无妨,阿简是我未来皇妃,不用避着。
谢必安被抓的刺客已被确认身份,是范无救。
沈之简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也学着李承泽假惺惺的开口。
沈之简这么看来,杀人灭口的不是范闲,难不成殿下你是幕后凶手,让你麾下的死士嫁祸范闲,眼看要去刑部了,怕翻供供出你,你便派人在街上上人灭口?
李承泽的心理还是很强大,坐在秋千上。
李承泽范无救是我门客,若他此时不在京都,那这事儿跟我没关。
沈之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前因后果她似乎也想清楚了。
沈之简范无救不在京都,难不成去北齐了?
一句话将李承泽的谎言翻了个底朝天,李承泽别开眼睛,沈之简起身,
沈之简二殿下,戏也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李承泽心神有些乱,也顾不上沈之简,他本想嫁祸范闲,不成想到头来,他又成登台唱戏的了。
李承泽你若是想走,翻墙上房有的是路,我哪能拦得住。
沈之简也不和他争,起身往外走去,范无救没死,但是李承泽也不敢让范无救说他是被派去北齐杀范思辙了。
良久,李承泽才开口。
李承泽必安,你去看一看无救吧。
说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圣贤书。
李承泽无救喜欢看书,把这个带过去给他解解闷。
……
沈之简刚从李承泽殿里出来,就看见范闲和王启年风风火火往这边走,看见沈之简,范闲几步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沈之简无碍才将她拥进怀里,王启年很有眼力劲儿的背过身去。
范闲对不起,凶犯的事情刚忙完。
范闲从林府出来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接沈之简了,一身风尘仆仆,沈之简笑着摇摇头。
沈之简这出戏在老二府上我已经看完了,范闲,你真厉害。
被喜欢的人这样夸,范闲心里美滋滋的。
范闲我说过的,要给金家父女报仇。
沈之简眼眶一红,说起金家父女,她心里还是很难受,不过现在,也是有了一些欣慰。
沈之简范闲,谢谢你……
范闲心里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
范闲阿简,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
了却了一桩心事,沈之简也轻松了不少,和范闲两人去看了看金家父女,菜院子里都长了不少草,两人撸起袖子开始拔草,范闲想到上次沈之简用血救金玉珠的事情。
范闲阿简,你上次为什么要用血救金玉珠。
沈之简将一棵草扔出栅栏外,徐凤年给她说过,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可是范闲是别人吗?他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或者,更形象的来说,似乎是另一个时空的徐凤年,想了想,沈之简还是开口。
沈之简我的血,能救人……
说完,沈之简叹了一口气。
沈之简虽然说不上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能救活他们……
说到这儿,她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沈之简可是,金家父女,我一个都没救活……
范闲过来,揽住她的肩,眼眶微红。
范闲阿简,这不怪你,这是秘密,以后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再也不要用血来救人,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沈之简这体质,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宝物,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范闲以后,也不要为我以身犯险,我武功其实也不赖,足以保护你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出手给自己招来祸端,一切有我为你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