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一根火柴烧一座蜃楼,借这场大雨让自己逃走。 】
“等等,阿珞,你和五竹说的都是些什么?我怎么搞不明白了。”
洛姒可没忘记范闲,他可是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帅棋。
“你屋里的那个箱子里,装的什么?”
范闲睁大了眼睛,连他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都摸清了,他在李珞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如今的情况看,他哪怕是想找个借口骗过李珞,是不太现实了。李珞明显比他更懂五竹和老娘叶轻眉的来历。
“我也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那箱子我也没有钥匙。”
洛姒皱了皱眉,范闲也没有钥匙,除了自己的儿子,叶轻眉还会把钥匙放在哪?
五竹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我记得,小姐说过她有东西寄放在了老太婆那里。”
“老太婆?”范闲有些疑惑,谁是老太婆。
“太后?”洛姒倒是很快理解了叶轻眉的脑回路,老太婆,很适合太后的称呼。
在宫里,又不在庆帝那。那对于洛姒来说,拿到钥匙倒并不是什么难事了,守着太后的,稍微难解决一点的,无非就是洪四痒,别人看不出,洛姒知道,宫里一直存在的神秘大宗师,不是洪四庠而是李云景,洪四庠只是九品上。
只是太后这个人就喜欢不分日夜,都躺在她那张床榻上,众目睽睽之下,如果要潜入太后寝殿,还要在太后躺在床上的情况下,取出钥匙,并且不被发现,是一个有难度的活。
“取钥匙本就困难,为了不被察觉,我们可能还需要拓印一份钥匙放回去。需要往返宫内外,难度很高,”范闲也意识到洛姒计划偷取钥匙,都是无论怎么计划,这个取钥匙的计划都很有实施难度。
“不过若是阿珞的侍卫加上五竹叔,应该可以一试,只要一人拖住了洪四庠,另外一个人就可以潜入太后寝宫取钥匙,至于拓印的钥匙何时放回去,我们可以再制造时机。”
范闲的计划看似合理,洛姒却并不赞同,范闲觉得这样的计划好,是因为他并不了解真正的大宗师不是洪四痒。一旦洛姒和范闲动手偷取钥匙,哪怕是引走了洪四庠,也必定会被李云景看在眼里,李云景不可能不知道叶轻眉在太后床下放了东西,他如此忌惮叶轻眉,却不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所以只能任由它一直放在床下生灰。但他对这把钥匙一定是关注的,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这份关注就变成了双倍。
若是青苍同五竹一起完成这个计划,洛姒的用意就会暴露。李云景知道范闲取走钥匙的事是避无可避了,洛姒必须思考,如何才能让李云景默认范闲可以轻易取走钥匙,李云景肯定需要相较一些利益,才能二者取其重。
“青苍不能出面,钥匙的事情可以先搁置。机会成熟,我们计划之后,你和五竹再潜入太后宫里偷钥匙。”
李珞是公主,青苍是公主近身侍卫,范闲想到这层关系,倒也能理解李珞为什么不让青苍出面。五竹对于京都和皇宫是个生面孔,可以找背锅侠背锅,青苍的身份却太明显,根本无法做文章。于是范闲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对了,阿珞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东西,我娘叶轻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范闲想起李珞先前说过,他做了她的信徒,要全心相信她;而她,也不会亏待信徒。那他还是有知道自己同谋身份的权利的吧?李珞这么让人捉摸不透,范闲总感觉自己和李珞合作,就像是入了贼窝。
“我母亲和你母亲是一样的。”
洛姒小小的撒了个谎,不过这些本就对范闲并不重要,他只在乎洛姒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拥有现代社会的记忆。在这样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个同伴,已经是何其幸运。
五竹这一次来见他,本不是为了见李珞,而是因为范闲受了伤,险些死掉。
范闲这才知道,原来五竹一直在盯着他。他一开始质问过五竹,为什么在他身边却不出手。五竹只问范闲:“那你死了吗?”
范闲被堵了一下,确实没有。但是他死了一队侍卫,还有滕梓荆,也差点死了。
可是五竹的一段话打醒了他。
“我只对小姐负责你的生死,别人的我不在乎。那些是你的侍卫,保不住他们的命,是你的无能。范闲,我的出现对于你来说很危险。如果有一天,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保护你了,那说明你可能真的没有了退路。”
范闲这才想起,五竹并不欠他什么,只是因为叶轻眉才一直守护他。并不是只要是他的人,五竹就必须一起保护,如果他不自己强大起来,他就只能靠牺牲身边的人来活命。
如今互通了信息,范闲本打算立刻出城去抓司理理,可五竹突然问起他凶手是谁。
“五竹叔你不是不管我吗?”
“当时我不会救你的侍卫,但是要杀你的人,我会杀他。”
范闲听了五竹这略显“公平”的狠话,有些小感动。但是他没告诉五竹到底是谁要杀他。并不是因为范闲没有查到人,而正是因为他查到了。
是林珙,他前未婚妻林婉儿的哥哥,当朝宰相的儿子,也是太子的门客。
可是范闲觉得林珙并不是最后的那个人,若是说与北齐纠葛,要杀他,林珙并没有这个本事做与北齐通敌的第一人;若是太子支使,这条线又太过明显了些,实在是有些借刀杀人的意味。
若是解决了林珙,那就只是解决了一个替死鬼,范闲觉得这并不能算是为滕梓荆报仇,他想要继续揪出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