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月问起解药的来处,阿念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玱玹也是避而不谈。归月心里估摸了几分,便准备了一些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和补汤,打算去看望老木,给大伙道个歉,毕竟这事儿阿念有错在先。
阿念那丫头,肯定不会去道歉的。从小到大,每次阿念闯了祸,都是自己在后面给收拾烂摊子,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请问,小六在吗?”归月迈进回春堂的院子,大伙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串子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扫把就想把她轰出去,归月也不躲闪,只是稳稳地将自己拿来的药和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众人行了个礼,“我替我妹妹向大家赔不是啦,这事实在是我们做得不对,这点儿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大家压根没想到她竟然是来道歉的,春桃最先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站起身,说道:“哎哟哟,姑娘,这可使不得,您太客气啦!”
串子脸上一阵通红,放下扫把,挠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扫扫地。”
春桃接过东西,“真是没想到您过来,还亲自下厨,我们这些人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好东西。”
归月温柔一笑,“终究是我们有错在先,我妹妹阿念自小被父母宠爱,被我和哥哥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望你们不要介意,对了,小六呢?”
“啊,六哥他出去了。”串子应了一声。
“那我就不打扰了,要是缺什么只管到我家酒铺来寻我,我的医术比不上小六,你们不要嫌弃就好。”归月起身朝着他们笑语盈盈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春桃将人送到门外。
同春桃道过别,转过身归月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抬手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顺着河流寻找小六。
玟小六对叶小七失望至极,跟着相柳坐在毛球背上,翱翔于天际,又潜入河里发泄情绪,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妄想依靠别人。
归月在河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望着在天上自由自在的小六不禁心生羡慕,自己要是没有那么多身份,是不是也可以如此自由自在,与喜欢的人在一处世外桃源闲适自得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呵。”想到这归月不禁摇了摇头,嘲笑自己的天真,哪里注意到毛球朝着自己俯冲而来,被巨大的冲击力猛猛地拍到了地上。
“啊!”归月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细小而尖锐的石子划破她的手掌,丝丝缕缕的疼痛直钻心窝,而始作俑者毛球还高兴地拍打着翅膀,却被相柳一巴掌打回原形。
小六看到归月跌坐在地上正想扶她起来,却被相柳挤到了一边,无奈只能是毛球玩耍。
归月伸出手想要搭上相柳的手,又觉得不妥,想拉他的衣袖,却害怕手上的血迹和尘土弄脏了他洁白如雪的衣服,一时间犯了难。
没想到相柳丝毫不在意,直接伸手拉住归月的胳膊将她拽起来,归月觉得胳膊和手要一起废了,想要抽回手,却被相柳牢牢抓住手腕,还遭到了他的无情吐槽,“受伤了,不知道喊疼吗?真是笨死了!”
归月抽回手,无所谓地冲着相柳摆了摆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相柳又抓住她的头装模作样的左看右看,“你这伤的是手又不是脑子,怎么还说胡话呢。”
“你别不信!”归月将手伸到相柳眼前让他好好瞧个仔细,相柳看着光洁白皙的手掌只觉得不可思议,用力抓住归月的手想要看个明白,“为什么?”
“这是一个秘密。”归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又恶作剧般将自己手上的灰尘抹在了相柳衣服上,相柳嫌弃地抽回自己的衣服,看了看着衣服上的血渍,“你的血很特殊,所以你好的快。”
归月对于他的这番解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毛球从小六的怀里跳出来,直直冲向归月的怀里使劲蹭着。
小六顿时不乐意了,“嘿,你个小东西,我陪了你这么久,你就见色忘义啊!”相柳瞪了他一眼,他就立马捂住了嘴害怕他把自己的舌头割了。
归月摸了摸毛球的头,经过那几天的相爱相杀,她和毛球也算是情义深厚,也明白毛球想的是什么,拿出自己多余的桃花糕喂给毛球,“馋嘴!”两三口毛球就吃完一块,仰着脖子又要下一块,却被相柳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你天天给它吃这些好的,嘴都养刁了,我回去怎么养活它。”
“哎呀,就几块而已。”归月想接过毛球。相柳却躲开了,“我穷,都是粗茶淡饭的,养不了它这么金贵。”
小六在一旁看得明白,相柳在天上总是问自己关于归月的事情,问她家里有几口人,最近几天做了什么,他啊是看着毛球抢夺了属于自己的关注,还和归月如此亲昵,心里不舒服了,本来这个时候自己就做一个安静的透明人就好了,但是自己又欠欠的,偏要上去说一句,“毛球小哥,男女授受不亲啊。”换来了自己变成落汤鸡。
“啊!小六!”归月惊讶地捂着嘴,连忙将小六拉了上来,相柳则是淡定地挥挥衣袖,“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