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得到消息,等候着归月一起去参加宴会,遥遥看到归月的马车就冲着下来的归月招手。
归月款步而来,脸上洋溢着温婉的笑意。防风意映连忙迎上去,亲昵地挽住归月的胳膊,说道:“阿月,可算把你盼来了,今日这宴会定是有趣得很,我还有几个朋友也想介绍给你认识呢。”
两人并肩走进宴会厅,厅内布置得华美异常,灯火辉煌。宾客们三五成群,谈笑风生。防风意映和归月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意映姐姐!”辰荣馨悦看到熟悉的粉色身影招呼着过来,又看着归月,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家的女眷,有些疑惑,“这位是?”
防风意映微微一笑,向辰荣馨悦介绍道:“这是华胥氏的神姬殿下,华胥归月。”
辰荣馨悦听闻,脸上瞬间布满了惊讶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半晌才缓过神来,连忙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神姬殿下,馨悦失礼了。”
归月轻轻抬手,温和地说道:“不必多礼,今日只是寻常宴会,大家自在些就好。”
辰荣馨悦直起身来,心中仍难掩惊诧,她之前只听闻华胥氏神姬之名,却未曾想到能在此处相见,四大世家对于华胥氏依旧是尊敬有加,但关系尚不是很亲厚。
华胥氏一族虽然经过伏羲大帝和女娲大帝归隐后,神族一脉逐渐归于山野,不问世事,但是其余的族人仍在大荒各处,在各大世家的谋职或从事各种生意买卖。其中,不乏有能力出众者,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他们凭借着华胥氏天生的聪慧和神秘力量,为所效力的世家带来了诸多福祉,也为大荒的和平做出了不可小觑的贡献。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归月,只见归月面容绝美,气质出尘,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高贵与神秘。
辰荣馨悦定了定神,说道:“神姬殿下能来,真是让这宴会蓬荜生辉。”此时她的心中暗自思忖,要如何与这位神姬殿下交流,才能不失礼数又能拉近关系,看到自家哥哥目不转睛的样子,眼珠一转,拉着归月按在赤水丰隆旁边,小声对着丰隆意味深长地说道:“哥哥,你可要照顾好阿月啊。”
防风意映故意坐在涂山環和玟小六的中间。辰荣馨悦尚且不知其中内情,夸赞涂山環和防风意映是郎才女貌,情深义重。
涂山環实在听不下去,正要起身离开,防风意映为家族面子拉住涂山環。
一边玱玹和玟小六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赤水丰隆性子开朗,言谈豁达,一番爽朗的话语很是得归月的好感,玱玹在一旁看着归月自从来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杯子都快捏碎了。
玟小六听着辰荣馨悦夸赞涂山璟和防风意映的话语。心里一阵翻腾。
归月敏锐地察觉道手边小夭心情低落,悄悄朝着她打了一个手势就找借口更衣离席,赤水丰隆也蹭地一声站起来,“我陪你去吧!”
惊得辰荣馨悦连忙拉拉他的袖子,“哥,你说什么呢?人家是要去更衣,你一个男的去干嘛。”好在归月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归月来到湖边四处观察,寻找着小六的身影,却碰见一艘蓬船,透过纱帘隐约可见船上坐着一位容貌出尘的女子,看样子又是哪家的贵女,担心再牵扯不清,只能望而却步。
归月不知道的是那位女子正是相柳。
“岸上的那位姑娘,我们家主人请您上来坐坐。”船家招手招呼道。
“不了不了,不麻烦你家主人了。”
船家刚想说话,却被船上的女子接过去,“姑娘,看样子快下雨了,上来避避吧,人生何处不相逢,就当交给朋友了。”
归月抬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心下一阵疑惑,这天会下雨?还不等想完一阵雨点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惊得她连忙上了船,仓促之间好像看到了那位女子的偷笑,还有船家无奈又无语的白眼,眨了眨眼,好像是自己看错了吧?
“擦擦吧。”女子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归月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雨水,感激地说道:“多谢姑娘,方才还觉得这雨来得莫名其妙,没想到如此突然。”
女子微微一笑,说道:“这天气就是如此多变,好在姑娘你及时上了船。”
归月环顾四周,只见这船内布置得极为雅致,心中不禁对这女子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归月试探着问道。
“光阴百代之过客,名字重要吗?”女子为归月倒了一杯清酒佳酿,归月看着面前的女子仿佛看到了相柳的影子,二人一样的随性,潇洒,可是怎么可能呢?相柳是个男的,而面前的人是个女子。
“一定是我喝多了!”归月忽然双手搭在人家姑娘的肩上,凑近她的脸,“不像,是我看错了!他都不理我了,我还想着他!”
姑娘扶住归月,轻轻抬起她的脸,似是蛊惑般问道:“谁?他是谁?”
“相……相……”话还未说完,归月就重重地载到了相柳的怀里。
相柳身躯一僵,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归月,但看到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住了动作。
他的目光复杂,既有无奈,又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相柳轻叹了口气,双手稳稳地扶住归月,不让她摔倒。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心真大,都不认识就敢喝醉!”相柳低声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嗔怪。
“那是人家喝醉的吗?明明是您给人家施了法术,还说人家呢。”船家忍不住替归月“抱不平”起来,却被相柳瞪了一眼。
相柳望着怀中的归月,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决定这样抱着她,还变出了自己的披风替她盖上。
“这时候差不多了,月姑娘该回去了吧?”
相柳抱着归月,似在犹豫又似是不舍,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接近她了吧。
片刻后,他轻声说道:“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船家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多言。
此时,归月在相柳怀中动了动,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
相柳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归月悠悠转醒,相柳连忙幻成女子,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自己在人家怀里,瞬间清醒了大半。
“真是不好意思!这酒太醉人了。”归月满脸通红,立刻从女子怀里起来。
相柳感到怀里的温暖消失,心里顿感一阵怅然若失,随后轻轻一笑,声音轻柔地说道:“无妨,姑娘不必介怀,左右不过多少时间。”
归月抬眼看向她,心中仍有几分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相柳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说道:“姑娘既已醒了,便在此处吹吹风,醒醒酒也好。”
归月微微点头,应道:“多谢姑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家里人会着急的。”
“姑娘请便。”相柳态度有些冷淡,起身走到船头,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水面,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归月刚走到一处转角,忽然被一阵力气捂住了嘴按到了冰冷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