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一刻也不敢耽误,抱着归月回到了房中,灵枢看到自家殿下这个样子,眼眶瞬间红了,急忙上前查看。
玱玹小心翼翼地将归月放在床上,一脸焦急与心疼,“好在没有伤及心脉,殿下你怎么这么傻,老是让自己受伤,你要是撇下走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灵枢跪在床边,哭的声泪俱下,小夭体贴地递上帕子,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玱玹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恨自己无能,说着要保护好归月,却每次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伤。
“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归月睁开眼睛,虚弱地嗔怪道。
灵枢赶紧抹了抹眼泪,“殿下,您醒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归月无奈地笑了笑,“我不醒,也该让你吵醒了。”抬手替灵枢擦了擦眼泪,“说什么傻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玱玹上前坐在床边扶起归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灵枢想要接过小夭刚熬好的药,却被玱玹给截了胡,玱玹舀起一勺轻轻吹凉让归月喝下。
“为何禺疆要杀你?他说是为了报仇。”小夭有一大堆问题,归月解释了禺疆本名玄冥,与哥哥玄庭皆是来自羲和部,后来玄庭被玱玹杀害,所以他隐姓埋名多年就是为能有朝一日替哥哥报仇。
小夭听完禺疆的身世,不禁有些同情禺疆,也不打算向父王告状了。
这几日玱玹为了政务方便,搬去了城中住,归月因为伤迟迟没有搬,小夭愿意陪着归月也没有搬。归月除了养伤就是看书,书已经看快看完了,事情也有些眉目了,这日打算叫着小夭出去看看,待在屋里都快发霉了。
小夭正好有些东西要寄去清水镇,欣然同意了。
归月指了指一旁的茶馆,“小夭,你一会儿完事了就到那等我,我的事情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小夭乖巧地点点头。
归月这才放心地去办自己的事情,等她到时已经有人到了,“敢问可是阁下要幽冥石?”归月刚坐下面前的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归月依旧不慌不忙,“嗯,你的幽冥石质量如何?配的上我出的价钱吗?”
那名男子笑得谄媚,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袋子打开,里面泛着幽幽的蓝光,却又很透彻,“您放心,都是上好的,觉得让您的钱花得值。”
“我希望以后你只做我的生意,明白吗?”
男子愣了一下,搓着手半天没有说话,显然有些犹豫,“您给的钱比涂山家给的都多多了,按理说我不该拒绝,但是我与别人有约在先,不管多少货,都要留够她要的货,做生意最重一个信字,这不太好吧?”
这在归月的意料之中,“这不难办,谁想要让她来找我,我按原价给。”
男子立刻高兴起来,“好好好,这批货,我马上给您送过去。”
归月走出来,呼了一口气,可算是解决一个问题,等她来到茶馆找小夭时,却得知玱玹把她接走了。
归月有些生气郁闷地走在路上,防风邶笑着挡在路中间,归月只顾生气直接一头撞了上去,下意识地道歉:“不好意思。”
防风邶满心逗她的话被她这句道歉给打败了,背着手,“你道歉挺熟练的啊。”
归月听到耳熟的声音,抬起头发现是他,前几日的事情涌上心头,反讽道:“你的箭术也挺熟练的。”
防风邶颇为自豪,“那当然!”
“你和意映的箭术谁更好?”
“她。”
“好到什么地步?”
“你想看我的箭术吗?”
归月随口说:“好啊!”
“随我来!”
防风邶回到住处,命人牵了两匹天马,带着归月出了城,来到敦物山。
防风邶问道:“你想看我射什么?”
归月拿起一支箭矢把玩,“不如你我二人比赛如何?”
防风邶来了兴趣,“怎么比?”
归月指了指对面悬崖上攀附在松树上随风摇摆的菟丝子,“谁射中算谁赢。”
防风邶得意一笑,“赌注我来定。”不等归月答应,直接说道:“我要你做一件你力所能及的事,不得拒绝。”
“为何是你要我做,不能是我要你做。”归月听着他如此自负的话气笑了。
防风邶将一把弓塞到归月手里,“那是因为我赢定了!”
归月也搭好弓,“话别说太早,我可是意映教过的,她可比你强!”话音刚落,一红一蓝两支箭齐齐射出。
“现在该揭晓答案了。”防风邶伸手,两只箭箭从对面的悬崖飞回他的手中,防风邶拿给她看,两支矢锋上有一点点黄色,显然是射中了花,但是细看之下,蓝色箭的花形状依然在,反观红色上面虽有花却无形。
归月不得不赞道:“果然是好箭术,我输了。你让我做什么?”
防风邶顾左右而言他,“想学吗?”
“我学过的,可惜学艺不精。”归月耸了耸肩。
“你学的是围猎场上表演的技术,我教的可是能杀人的技术,怎么样,学不学?”
“肯定是有条件的。”归月才不信有这么好的事,有人上赶着给自己当师傅。
防风邶说:“你陪我解闷,我就教你。”
“是那个赌注吗?”归月想钻个空子。
“不是,那个另算。放心不让你杀人放火,也不让你不信不义。”
“我学!”
接下来这几天归月除了看书办事,就是跟着防风邶学习箭术,休息下来就陪着他吃喝玩乐,那过得叫个逍遥自在,可以说是她这么多年最无拘无束,最放飞自我的时候。
或许在防风邶身上看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不受拘束的随心自由,归月愈发珍惜这个朋友,虽然旁人都说防风邶是浪荡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是在归月心里,反而觉得他很有本事,每次教她都很认真。
只要他的弓箭没有对准玱玹,她就当他是朋友。
这日下午,防风邶突然对归月说道:“赌场去过没有?”
归月诚实地摇了摇头,“想你这种身份的人也没有去过,今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两人来到离戎族人开设的地下押注场所,因为离戎氏的祖先就是双头天狗,每一个客人都要戴上面具。
归月看着防风氏戴上面具后,忍不住嘲笑他变成了狗狗邶,举起两个爪子对着他学狗叫,笑得很是开心。
防风邶天真无邪一笑,“如果你被离戎族的人暴打一顿、扔了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防风邶先带她去赌钱,凑到她耳边问道:“你不怕我输?”
“我相信你,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手到擒来!”归月太了解他了,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二人一直赢,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转头又去看奴隶的死斗,正好用赢来的钱下注。
地下城里站满了客人,纷纷看向中央斗兽场,里面关着两个年轻奴隶,在一堆疯狂呐喊声中斗得不死不休,最终结果就是一死一伤。
死的奴隶变回兽形后被抬走,反观活下来的奴隶缩坐在角落里,一双眼眸死气沉沉。归月和防风邶赌谁能在刹那间给奴隶希望,结果防风邶一句话就让归月输了个莫名其妙。
归月觉得他作弊给自己下绊子,故意冷着脸不理他,防风邶拉住她,好性子地哄她,“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求着你听。”
归月把唇角的笑意紧紧地压着,“你怎么求?”
“美男计。”防风邶笑得一脸坦荡,若是别人说着话,归月早觉得他是一个登徒子,可偏偏是防风邶,归月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防风邶坦白地告诉她自己用死斗场里的特殊语言跟奴隶对话,故而唤起奴隶的希望。
“连奴隶主都不懂,你怎么会?”
防风邶笑,“也许我真在死斗场里做过奴隶。”
归月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喃喃问:“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呢?”
归月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手慢慢地伸出,放在了防风邶的心口上,他的心正在和她用同一节奏跳动。
她对防风邶说:“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她仰脸看着防风邶,等着防风邶给她一个解释。
防风邶的手盖在她的手掌上,笑笑地说:“是啊,好像真的在一起跳。”
这个无赖啊!归月又是无可奈何,又是咬牙切齿,瞪着防风邶,愤愤抽出手,推了他一把,防风邶笑着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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