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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母亲又聊了几句后,宴邶先行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着桌上的合同,不论她与丁程鑫的关系好还是坏,她也不应该为了小家而抛弃大局。
如果自己真的帮父亲顶了罪责,那么对丁程鑫的选举一定是非常大的阻碍,很可能他后面都无缘在参加竞选。
宴邶侧目瞥了一眼父亲,他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刚刚那种慌乱的神情,他是料定自己会签这份合同吗?
让宴邶始终不解的是,当年是父亲想方设法,无论如何都要她嫁进丁家,父亲一向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她签下这份合同,会对丁家造成多大的影响。
父亲名下大多数的产业,都是依附着丁家才能到今天的成绩,可以说如果没有丁家的帮助,他现在根本就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拥有这么多的资产。
这样过河拆桥的行为,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宴邶将眼前的合同推回到父亲的面前。
宴邶.“爸,这份合同我不能签。”
“是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想象中父亲气急败坏的数落并没有出现,相反的他十分平静的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朝着宴邶抛出这样的问题,宴邶自然不会说是母亲劝告她不要签。
她摇了摇头,父亲见状不怒反笑,似乎是在嘲笑宴邶的愚昧无知,一向不抽烟的父亲,此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
“妇人之仁,你真以为你妈是为了你着想吗?”
“她是怕你接手了公司,以后不会把公司再还给你弟弟。”
燃起的烟雾遮住了父亲的面容,同时也将整间屋子笼罩在烟雾之中,每个人的的心里都怀揣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是,自己真是太久没有回家了,都忘记了,从小自己面对的就是严苛的父亲和偏心的母亲,从来没有人会真正的为她着想一次。
“这件事我也不强迫你,但你弟弟的事情你总得帮忙管管吧。”
“现在这个家里他只会听你的话。”
父亲见宴邶半天没有说话,也索性放弃了,虽然公司是出了一点问题,但也不至于会让宴邶去替自己坐牢,女人终究是考虑的太多了。
只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他实在是不放心把公司交到刘耀文的手里,他这个年纪正值玩心重的时候,一个月他能去公司一次都算是烧香拜佛了。
更何况,把他送去国外了,依旧还是不让人省心,宴邶听着父亲的话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又扯到耀文身上了,现在他不是应该在国外上学吗?
可看着父亲带着怒意的样子,宴邶猜测肯定是耀文在国外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父亲也不会把公司交到她手上。
宴邶.“小文?他不是在国外上学吗?”
“不知道这臭小子在哪认识一堆狐朋狗友,几个人出去玩的时候跟别人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拿刀把对方捅死了,偏偏这臭小子就在现场,还参与了,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是因为参与斗殴被一起带进警察局了。”
“现在生意又出了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去把他捞出来。”
宴邶听完直接是两眼一黑的程度,这家里真是没有一件能让人省心的事情,宴邶回想着今天母亲的神情,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要是知道家里又得是翻天覆地,以她这个性子说不定这会已经在丁程鑫的办公司门口,想想都知道那是多么让人窒息的场面。
刘耀文的事情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毕竟在这个家里,她和刘耀文的关系最好,他也是这个家里唯一会关心她的人,看来这次自己要去欧洲一周游了。
也罢就当是去散散心,宴邶当即就向父亲表示这件事她来处理,让父亲安心解决公司的事情。
从家里出来后,宴邶深吸了一口气,她实在有些不喜欢烟的气味,总是让人憋不过气来,宴邶慢慢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抬眼的一瞬间却发现严浩翔的车还停在门外,宴邶小跑过去敲了敲车窗,车门解锁的声音瞬间响起,宴邶拉开车门坐上车。
宴邶.“你怎么还没回去?”
严浩翔.“猜你也不会待很久,这里不好打车,反正我也没事,就在这里等你了。”
宴邶笑着抬起手,双手捧住严浩翔的脑袋,慢慢凑近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随即又立马松开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在见到严浩翔的这一刻,仿佛刚刚的不开心瞬间烟消云散了,在他面前自己总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只想着开心的事情,忘记烦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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