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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不经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的他已经几乎失去了一切,如果连宴邶也离开他了,那他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他不想听宴邶所谓的,有时间会来看他,他不想又陷入无止境的等待和期望中,从小到大,他期望的次数和等待的时间,真的太多太多了。
似乎从他出生开始的每一天他都在期待,都在等待,上学的时候,他努力学习,只为在考试时能取得好成绩,期望父亲能夸自己一句。
出国后,看着周围的同学,每天都在和家人通话聊天,他也期望父母能因为想念而联系他,可结果是一次都没有,但没关系,只要有一个人关心他,在乎他就够了。
宴邶比他大五岁,从记事开始,她就一直很照顾他,完全没有二胎家庭的不愉快,有好吃的好玩的,宴邶总是会先让给他,以至于,小时候他经常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宴邶产生了这样畸形的情愫,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对宴邶有了除亲人以外的感情时,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宴邶并非是他的亲姐姐,那段时间他甚至避开了所有宴邶在家的时间,再后来,他听见父母在家聊天,说宴邶和一个穷小子交往了。
他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可对一个人的感情是藏不住的,他答应了父亲要送他去加拿大留学的要求,在加拿大的每一天,宴邶的身影总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直到出国两年后,家里传来了宴邶即将结婚的消息,他立马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可却发现自己未来的姐夫,并不是他出国前,宴邶交往的那个男友。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宴邶不是他的亲姐姐,惊喜之余是对两人名义上的关系的畏惧,但宴邶和丁程鑫的婚期将至,他也只能再次将这份情感,埋藏在心中。
刘耀文垂下眼眸,有些无力的放下双手,转身顺着床边坐下,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宴邶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明白家里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但她却没想到是这样局面,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很多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人和事,却早已物是人非,她轻轻叹了口气。
刘耀文.“姐姐,你讨厌我吗?”
刘耀文的声音软软的,让宴邶恍惚想到小时候,他也曾用这样的语气问过她,“姐姐,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在宴邶心中,他还是小男孩的模样。
宴邶.“不讨厌...”
宴邶没有办法欺骗别人,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即便刘耀文做出再过分的事情,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她不会讨厌自己的家人。
刘耀文.“既然不讨厌,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宴邶一时语塞,她现在更加确定,刘耀文执意让她留下来的原因,极度缺爱的小孩总是会很没有安全感,父亲母亲从来没有给过他关爱。
反而是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一直在照顾他,他会对自己产生异样的感情,也并不奇怪,这件事情,她没有理由去怪刘耀文。
只能怪自己没有把握好,两人之间的尺度,以至于让刘耀文对这段感情的期待值愈演愈烈,现在想要直接离开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先顺从刘耀文的意思,在慢慢想离开的事情,宴邶端起地上的餐盘,开始大快朵颐,刘耀文有些惊诧,但很快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
他全程盯着宴邶将餐盘里的食物吃完,又兴致勃勃的接过空盘子,起身欲离开房间,宴邶急忙叫住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铐。
宴邶.“小文,姐姐答应你留在这里,你可以把手铐打开吗?”
宴邶.“我这样去洗手间,吃饭都很不方便...”
宴邶小心翼翼的看着刘耀文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倒像是在沉思一般,刘耀文沉默了一阵,走上前来,打开了手铐,但却在走出房门时,将房门上了锁。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远,宴邶才慢慢起身,观察起房间里的东西,这间卧室是她从小就住的地方,只要没有人进来动过,她还能依稀记起所有物品的摆放位置。
很快,她就从床底的抽屉里,翻出自己上学期间用的手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充上电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机,宴邶很小心的将手机插上电,又搬过来几个箱子,遮住充电口。
就在她以为天衣无缝的时候,转身便瞧见,刘耀文歪着头靠在门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宴邶吓的心脏一颤,却没想到,刘耀文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手机递给了她。
刘耀文.“姐姐,我很好奇,我把手机还给你,你会打电话给谁求救?”
刘耀文.“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议员丈夫,还是那位殊途同归的情人,亦或是那位让你念念不忘的初恋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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