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你操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马嘉祺意有所指地把宋亚轩从头看到脚,最后停在明显瘦削了的脸上。
“就当是来自朋友的关心,不要多想,跟身体过不去是最傻的做法。”
宋亚轩跟在他身后,一起沿着楼梯下到最底层,酒窖不是很大,收藏着一些市面上不可多得的红酒。
酒香弥漫,还没喝就让人有几分醉了。
马嘉祺把装酒的小桶放到宋亚轩怀里,宋亚轩用两只手环抱住,和马嘉祺配合着一个人选,一个人装。
很快酒桶装满了,木头塞子快戳到宋亚轩的下巴。
“我来吧。”
“不用。”
马嘉祺靠过去想抽走酒桶,却在宋亚轩挣脱间握住了他的手。
舞蹈生的手指纤细又毫无杂质,微微泛着凉意,马嘉祺把宋亚轩的手握实了。
“你手心怎么这么凉。”
他在关于宋亚轩的每个细节上,都能把微不足道放在心尖上,变成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事。
马嘉祺从不掩饰对宋亚轩的在意,像是一种有实体的东西,在酒架狭小的空间里逐渐膨胀。
宋亚轩觉得呼吸不畅,抱着酒桶转过去,往酒窖外面走,“几瓶酒又不重,我自己来。”
马嘉祺无奈地提醒他,“注意脚下,别摔了。”
去客厅,摆好酒,准备去厨房找喝酒的玻璃杯子,宋亚轩看见李一夏也在那里。
他就站在马泽煜身边,身上系了一条灰色围裙,低头用勺子尝正要出锅摆盘的菜。
马泽煜歪着头看他反应,李一夏笑着竖起大拇指。
宋亚轩问马嘉祺:“今天他为什么会来。”
“夏哥在拍卖行工作,阿煜最近跟他有合作。”
工作上的事,马泽煜从来不跟宋亚轩讲。无论好的,坏的,他总觉得一个跳舞的学生,根本不会懂。
“阿煜和李一夏,这段时间没少见面吧。”
“我不清楚,你要去问我哥。”
宋亚轩谁都没问。
马泽煜向他保证的话真诚得像发生在昨天,宋亚轩觉得一切都没劲极了。
是不是在成年人的世界,保证和承诺一文不值,轻轻松松地张口就来,那颗赤诚之心无所谓得像一滴白开水。
显得要马泽煜保证的他格格不入。
宋亚轩的眼角渗出了细密的汗,除了马嘉祺,谁都没有看见。
可他静默不语,往那堆酒瓶里放了一瓶蓝色包装的可乐,想了想,又换成苏打水。
晚饭终于做好,马泽煜端着酒杯坐到宋亚轩身边,往他碗里夹了只清蒸螃蟹。
马泽煜和朋友们继续聊天,没看到那两只螃蟹,可怜地待在碗里,宋亚轩一点都没动。
“我以为你和李一夏,不会再见面了。”
“宝贝,你还是学生,不懂工作和生活的区别。同一个圈子的成年人,有很多机会合作,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
“是吗……”
马泽煜单手搂住宋亚轩的肩,安慰地拍了拍,“别吃醋了,我跟他真的只有工作上的联系。”
这一次,宋亚轩懒得再去说那句你保证的话。
吃完晚饭,宋亚轩要回在门禁前回学校。
马泽煜喝了酒不能开车,找助理送他回去。
马嘉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哥,你别忙了,我送小嫂嫂回去。正好司机过来了,在外面等我。”
“宝贝可以吗?”
宋亚轩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可以。”
“行,哥你喝了酒好好歇着,宋亚轩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来负责。”
酒精迷惑大脑变得迟钝,马泽煜没听出来马嘉祺的话里有话,放心地让宋亚轩跟着弟弟走了。
司机在前面开车,马嘉祺和宋亚轩坐在后排,宋亚轩问他,“李一夏跟阿煜,到底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没了?”
“没了。”
离门禁还有十分钟,宋亚轩从校门口拼了命地跑回去,比八百米考试还认真。
司机跟着马嘉祺很久了,平时说得上话,他从后视镜看着老板,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知道了他对马泽煜会更失望。”
马嘉祺打开车窗,两腿大开着随意地靠着坐垫,拿了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
“我要的是宋亚轩绝望,后知后觉自己被所有人瞒着像傻瓜一样耍着玩儿那样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