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皇城,皇宫。
萱皇后端坐桌旁,葱白如玉的手指托着茶盏。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宫殿的地上,银色的光辉给这所古老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
萱皇后的宫殿里,香炉里燃烧着淡淡的沉香,驱散了夜晚的寒冷和寂寞。
她一头如瀑的青丝垂在香肩,手中的铜镜映照出她那保养得宜的脸庞,肤白如脂,仿佛能映出月光。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是一种掌握了世间一切的自信,也是一种对未来闹剧的深深期待。
夜幕降临,皇宫深处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一片诡谲的光景。
尽管岁月在萱皇后的脸上刻下了些许痕迹,但她的笑容依然犹如春天的樱花,娇艳而迷人。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隐藏着的却是狡黠与狠辣。
如同冬日的寒冰,冰冷而无情。
“皇后,陛下他…”一名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走进来,看着皇后,仿佛看到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
萱皇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精致的翡翠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陛下?陛下已经不需要我们再为他担心了。”
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冰冷。
宫女的身子颤了颤。
她知道,皇后口中的陛下,就是那个在病榻上濒死的老皇帝秦寒。
她本就知道,皇后对陛下,没有多少感情。
可是,真的只是没有感情么?
那个曾经威严无比的老皇帝,如今躺在病榻上,气息奄奄,全是因为她精心调制的毒药。
那些看似平常的补品,实则是她精心策划的死亡陷阱。
一步步将本就虚弱的他推向了生命的边缘。
“你们不知道,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胜者为王。哀家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哀家应得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远处宫廷乐队的乐声和偶尔传来的太监通报声打破沉寂。萱皇后站起身,透过雕花窗棂,凝视着那座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此刻,她仿佛能听见老皇帝痛苦的喘息声。
那是他在死亡边缘的挣扎,也是她在胜利边缘的窃喜。
她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冷酷的满足,仿佛在告诉世界,她是这宫廷的主宰,不容任何挑战。
月光洒在她的裙摆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如同她的内心,冷冽而无情。她知道,这个夜晚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而她,莫萱仪,将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继续扮演她的角色——
一个背负罪恶、却仍然掌控一切的坏女人。
“哀家的‘好儿子’明天可是要回皇城了?”
宫女知道,她在问秦榆。
“是的,陛下明天将会为他举行接风大典。”
“好一个接风大典,哼。”萱皇后坐回椅子上,“可有定传位大典?”
“七月末……”
“老东西,还是贼心不死。”萱皇后勾了勾嘴角。
“没关系,他想玩,哀家就陪他玩。去,把秦暮秦令叫来。”
“是。”
……
“儿臣秦暮参见母后!”
“儿臣秦令参见母后!”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嗯,起来吧。哀家问你们,你们可知那老东西决定传位于谁?”
“怕是……那该死的秦榆?”
“正是。也不知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竟然要眼瞎心瞎地将皇位传于这样的人。”萱皇后将茶盏砸在桌子上,眼里满是恶毒。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天居然没死,醒了以后,反倒比以前更加聪慧厉害……”
“闭嘴!他是哀家一手带出来的,他多废物,别人不知道,你们还能不知道吗?”萱皇后怒视这两个儿子,“无非是他的障眼法罢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聪慧厉害?”
(正在陪月卿用膳的秦榆猛地打了个喷嚏:“啧,爷这么优秀?大晚上的,还有人惦记我?”)
“母后说的是,是儿臣们无知了。”秦暮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他是很怕这位母后的,虽然确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但是他总感觉到畏惧,因为她看起来如疯魔了一般,打他们记事开始,就一直给他们灌输要抢皇位的思想。
以前的他们,包括现在的他们,还是不理解。
皇位自来都是太子所继承的,这是南秦几代皇室的规矩。
都是儿子,怎地就如此不待见大哥?
但是,她总是振振有词:“你们的大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有他在,南秦的百姓生活绝对不得安宁!绝不能让天下落入这样的人手中!”
他们也深以为意。
觉得这样的思想是正义的。
这个皇位,他们该抢!
可是,现在大哥变得优秀了。
母后依然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已经畏惧了,不想抢了。
“怎么?怕了?哀家竟未发现你是这样的懦夫,怕一个人人喊打的废物?”萱皇后盯着二儿子,眼神里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他真的不想抢……
可,一国之尊、天下之主这个身份又让他垂涎欲滴。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常年来的洗脑灌输,让他逐渐开始迷失自我。
大哥再优秀又怎么样?
就算打不过,又如何?
他就是要抢这个皇位!
这个天下本就不应该是那些杂种能统领的!
(秦榆莫名其妙又打了个喷嚏:“是谁对小爷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