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
此时,月卿正在等候秦榆归来,顺便修理一下院内的桃树。
忽然,月卿听到马蹄声和喧闹声,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试图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然而,他的动作并未能逃过萱皇后的锐利视线。
她正巧从马车上下来,目光如鹰般扫视着庭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修整得整洁的背影,那身淡雅的白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瞩目。
“等等,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秦暮的声音同时传来,带着一丝不悦。
月卿转过身来,虽然心中忐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谦恭的微笑,他知道,这个时候,唯有平静才能应对。
“回二皇子,小人只是想趁殿下不在时,修剪一下这棵桃树,免得它影响到殿内的风景。”
月卿的话语轻柔,却透出坚定的决心。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能让人轻易怀疑。
秦暮听见月卿的回话,好奇地凑了过来,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月卿。
方才他竟以为是个极漂亮的女子。
月卿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泉,皮肤白皙如玉,的确不同于寻常的男子。
他的心弦被这异样的美所触动,疑惑中带着一丝惊艳。
“母后,这人……”
是不是女扮男装?
秦暮指着月卿,还未说完就被萱皇后打断。
“暮儿,你该多读书,少管闲事。此人大抵是秦榆殿下的侍臣,可不是什么女子。”萱皇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显然并不喜欢秦暮的好奇。
月卿闻言,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再次被巧妙地利用。
他知道,这个机会或许是他改变命运的关键。
但也可能是他陷入更深困境的导火索。
“皇后娘娘言重了,小人不过是为殿下服务,不敢妄自菲薄。”
月卿微微躬身,语气温和,但眼神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
萱皇后盯着他。
“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月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被莫萱仪所知晓。
如果已经知道,而她在明知故问,那自己说谎必然会被处罚。
如果不知道……
不,他不能赌。
如果莫萱仪不知道他的存在,又为何挑秦榆不在的时候来太子殿?
无非是想杀他个迫不及防罢了。
“小人姓月,单名一个卿。”
月卿?
他居然就是月卿?
莫萱仪面上不显,心里却暗自嘀咕。
想不到啊,秦榆竟成了这般的一个人。
怪不得他不近女色,原来……
月卿不知道莫萱仪的沉默代表了什么。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也不怪莫萱仪多想。
你想想啊,一个大男人,二十八年来一直不近女色像个和尚,不出门吃喝嫖赌,整日里呆在殿里,本来就很奇怪。
这殿里还有个这么标致好看的男人。
这怎么想都脱不了干系吧?
莫萱仪最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道回府了。
“母后,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秦暮终于忍不住,低声问。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月卿那张脸。
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色。
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等弄死了秦榆,他当了皇帝,是不是可以把月卿占为己有……
莫萱仪看出了秦暮的内心戏。
不由得冷笑。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连男人都要肖想。
秦榆的人,那是他想动就动的?
“幸好,那东西对男人也起作用,不然哀家这二十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他秦榆,不过是瓮中之鳖。”
……
天玄城。
许碎带着破晓在城里逗留了许多日,才终于打听全了秦榆在天玄城所做的所有事情。
“小姐,为什么这么关心那个秦榆殿下的事情啊?虽然他的确是个英雄,但总归是南秦的英雄……”破晓嘀嘀咕咕。
“南秦的英雄也是英雄,况且,”
许碎咬了口桂花糕。
“我也真的好奇,秦榆如果当了南秦的皇帝,南秦会不会好起来。”
破晓看了一眼她。
小姐从那日昏迷醒后,就很爱吃绿豆糕桂花糕一类的吃食。
“那小姐现在打算去哪儿?”
“当然是皇城喽,登基大典就剩十天左右了吧,不去看看就可惜了。”
许碎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到破晓手里。
“走,出发。”
许碎和破晓两人骑着马,赶往了天玄城的东南门。
夏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照在两人身上,带来了一丝温暖。
然而,他们的心却无法平静。
因为时间紧迫,天玄城离皇城颇远,快马加鞭也需要五日多,若是耽误了,怕是赶不上太子秦榆的登基大典。
突然,前方传来喝停声,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宁静的天空。
“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碎眉头微蹙,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看向前方,只见一个女子带着二十余人横在城门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女子一袭红衣,跨坐于黑马之上,长发随风飘动,冷眼看着她,眼神中闪烁着警惕和不屈的光芒。
这一幕似曾相识,许碎心中一动。
她自己就曾经拦过秦榆的大军,难不成是秦榆依然有怨于她,特意派人驻守城边拦人?
许碎心中虽然疑惑,但面上却不显。
她微微一笑,抱拳行礼,尽量平和地说道:“这位姑娘,我们好话好说,我是西楚国的,现在有急事去贵国皇城,还麻烦通个行。”
女子的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她看着许碎,眼神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否真实。
许碎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耐心等待,不能有任何的急躁。
终于,女子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身份牌拿出来。”
许碎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要故意为难于她。
她从怀中掏出身份牌,递给了女子。
女子的眼神微微一变,她看着许碎,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许碎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这个女子是在审视她。
女子手指一挑,轻飘飘将身份牌丢回许碎手上。
“西楚国驻边的许碎许将军?久闻大名。”
“姑娘听说过我?可真是荣幸,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洛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