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垂眸,目光落在搂着自己不撒手的少年身上。
他的月卿,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月卿也喜欢他,对不对?
不然怎么会主动这么做?
他的月卿,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
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秦榆俯身,轻轻地吻上了月卿的唇瓣。
温热的触感在两人的唇间蔓延开来,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得到了交融。
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时刻,秦榆突然感觉心脏一疼,如同被利刃刺穿一般。
该死,怎么回事?
冷汗瞬间冒上了他的额头。
他紧紧地抓住月卿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
月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赶紧起身,紧张地看着秦榆。
月卿见秦榆面色苍白,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侵袭,连忙扶住他,焦急地问道:“殿下,你感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伤到了?”
他轻轻触摸秦榆的手背,那里的脉搏跳动得异常强烈,如同被什么疯狂驱使。
秦榆紧闭双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勉强开口道:“月卿,好像……是蛊毒……我感觉它在侵蚀我的身体。”
好痛……
万箭穿心的痛。
他的声音虚弱而坚定,仿佛在试图压制那股即将冲破身体的痛楚。
他终身没挺住,单腿跪倒在了一旁。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恐惧,但也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这个样子,九成是蛊。
他曾在现代的医书上看到过这种古老的秘术。
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遇到吗?
可,这是什么蛊?
什么时候下在他身体里的?
又是谁给他下的?
月卿心中一紧,他明白这蛊毒的厉害,据说一旦被种下,除非有解药或精通此术的人才能解除。
月卿惊慌失措地扶住秦榆,宫殿内的烛火在他担忧的眼神中摇曳不定。
他从未见过秦榆如此虚弱,平日里那个威严而冷静的太子此刻仿佛只剩下一缕残存的生命力。
他急忙吩咐侍卫:“速去传召狐公子,告诉他,殿下状况危急,需要他的帮助!”
侍卫们立刻领命而去。
月卿小心翼翼地将秦榆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狐千楠是血狐族人,精通阵法蛊术一道。
只有他能帮忙了……
狐千楠……快回来吧……
宫殿外,月色如水,银霜洒满庭院。
月卿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就那么站在窗前。
他凝视着远方的城门,祈求着狐千楠的到来。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场生死之战,不仅是秦榆的命,也是他们共同守护的南秦的未来。
……
城外。
与此同时,狐千楠接到消息后,立刻披上夜行衣,骑马疾驰而来。
他深知,每一场危机都可能改变南秦的格局,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秦榆。
你小子,净会惹事!
老子到之前给老子好好活着!
当狐千楠赶到宫殿,看到月卿焦急的脸庞,他迅速检查了秦榆的手背。
发现那些跳动的血管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邪恶的力量。
他沉吟片刻,然后低声对月卿说:“这是‘绝情蛊’,危害极大。”
“绝情蛊?”
月卿身体一颤。
他倒是听说过。
被种下了这蛊的人不能有七情六欲,一旦动情动欲必然会蛊毒发作。
那么说……刚才……
究竟是何人所为?居心何在?
居然敢给太子殿下下这种蛊……
“狐公子,那怎么办,怎么能解开?”
“绝情蛊非一般的蛊,需要专门的药作引才能带出……而且,秦榆身体里的这条蛊虫,我敢肯定,已经在他身体里不下十年了。”
多少???
秦榆还有一点意识,听见这话差点晕死过去。
哪个损犊子玩意儿给他下的?
不下十年?
这是早就想好要灭掉他了?
月卿也失了语。
不下十年……那必然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为的。
是谁,恐怕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殿下,月公子,莫着急,这蛊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现在请忍耐一下,我去抓点药回来。”狐千楠咬了咬唇,“但是有些药是稀缺药材,恐怕找着很麻烦,你一定要挺住,等我回来。”
最后一句话,是对秦榆说的。
不要命,但是很痛。
若是挺不住,我也无能为力……
秦榆说不出话来,但是尽力地点了点头。
月卿鼻子酸酸的,有点哽咽,也没说出话来,安静地送狐千楠到了殿外。
“没想到他对你也有意思。”狐千楠一边利落地套马一边摇头。
要是没这档子事儿,他们俩今晚可能就可以顺利在一起了。
不知道那个作孽的到底要唱哪一出。
被他查出来,他小命就别想要了!
敢打搅他家俩孩儿的好事儿?
他一边想着,一边带着怨气向城里去。
……
“母后,那个红发黑衣的男人出去了。”
秦暮回来报告。
莫萱仪正侧身卧在榻上摇扇子,听见这话,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瞧他那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才多久啊,这就忍不住了?哀家就说怎么之前塞过去的美人都不管用,原来是好这一口,呵。”
“母后,接下来怎么做?”
“找点人去拦住那男人,拦不住也拖点时间。”
秦暮不知道拖时间有什么用。
他知道那蛊不要命,就是疼了一些。
难道就是单纯想折磨他?
算了,母后的心思他不猜。
猜也猜不到,问了还会被骂。
说什么照做就好了。
他心里嘀咕着,应了一声,就立刻出门办事了。
这时,莫萱仪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
随后声音又软了下来
“阿令,该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屏风后,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