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1

我叫林里，准大一新生。在我走出最后一科目考场的那天，我迎来了我一生中最枯燥的正暑。

班级群聊还在叮叮地冒消息，偏偏我的聊天框却安静得不行。我当然知道，我不合群，在班里也被议论过。

但这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了。

当今天我哥问起来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我哥，林邑。比我大两岁，却是准大三的人了。

“高考完了，不和你朋友出去放纵一下吗？”我回想了下，好像是这么说的。

我沉默了会儿，反问：“…比如？”

“毕业旅行？”

“累，你旅过吗？”

他当然也没有，毕竟兄弟俩都懒。

“…那染头发？不都说你们这帮皮孩子毕业后最想换个显眼的发色吗？”林邑的手搭上我的后脑勺，指尖勾着发末，蹭得我有些痒。

听到这话，我咧开嘴，随口回了个梗：“那我去染个绿的给你瞧瞧。”

发丝间的力道登时一变，抓着我的头发象征性地向后扯了扯。我对上他的视线，在他眯起来的双眸里看到了点熟悉的威胁意思。

“要真染了，给你脑袋掰下来栽土里。”林邑话里带点长兄的施令口吻。从小到大，他总是这么故作狠意地吓唬我几句。

我更想笑了，但只是点点头。

2

整个假期，我几乎只跟林邑有交集。

父母常年在国外，因此平淡的日子里，也就只有我和他。

对我来说应该是我所想的，但平淡得和往常一样，也没什么滋味。

3

“出去吃夜宵吗？”深夜十一点，林邑站在我的床边，俯着身子对我说。

我翻了个身，感到颇为惊奇地看了眼他。

“现在？”

“那不然呢。”

于是，十分钟后，我们坐在路边的大排档。

“这个点了，你是有多饿？”

“也不是很饿。”

我瞥了他一眼，“那你还出来，嘴馋了家里不是有吃的吗。”

林邑笑了会儿，又说：“就是大半夜突然，都没跟你出来吃过夜宵。”

“……这是你什么特殊的仪式吗？”我有些无语，嘴里嚼着烧烤肉。“我未来嫂子也要被你拉出来受你牢骚吗？”

我随便说说，觉得林邑也随便听听。

他沉默了会儿，在喝下一口酒后才听见他答：“那不好说。”

4

我哥喝醉了，极限是三杯黄的。

回家的路上，都是我搀着他。他的头埋在我的肩里头，头发蹭的我有些痒。

他身上有股酒味，虽然不是很重，但却一直绕在我的鼻子旁，我闻得清晰。

“醉鬼才不会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