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和德仁喇嘛两个人坐在房间里，他将自己自继任族长后的事情告诉了德仁喇嘛。
张家在外有多个分支，专门调查世界各地的奇异事件，茶马宗便是其在西部的分支。
茶马宗一般被认为是原本张家最早研究陨石的地方，专门调查乌斯藏一带的奇怪事件，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其资产至少有一座寺庙、一个茶马商会以及三座糖厂分别分布在尼八剌和乌斯藏。①
而茶马宗主要管理的东西有两个，藏海花和族长的记忆。
藏海花是什么东西这里暂且不提，这边先讲后者。
张家族长之所以要依靠茶马宗来保存记忆，其实是因为一个叫做天授的东西。
张家人的血液和普通人不同，他们的血可以驱虫和抗毒。
为了保持这种血液效果，张家一直实行内部通婚。
血液效果最强的人，才会被选为族长。
而只有族长才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也就是“终极”。
张家的新老族长交替是在本家老宅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只有族长才能进入。
每当新老族长交替时，都是老族长在房间，新族长进入，带着老族长的尸体出来。
那个房间里，摆放着华夏历朝历代各种秘密，书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东西都是张家这么多年从地下带出来的不可现世的发现。
终极，是张家存在的使命和理由。
距离终极越近的人，越容易被天授。
被天授的人脑子里会突然多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会驱使他们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或许和他们原本的人生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在天授结束之后会失去自己的所有记忆。
张起灵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终极”的人，会多次被天授，多次失去自己的记忆。
所以，张起灵需要每隔二十年来一次茶马宗，把自己的记忆讲给喇嘛庙里的德仁喇嘛。
茶马宗是由一群喇嘛和外家一起运作，其中有一个叫德仁的喇嘛，负责记录张起灵的记忆。
每一任叫德仁的喇嘛，几乎都会收一个叫德仁的徒弟。
而根据张家族长交接的仪式，他在继任族长之前，要先到茶马宗见德仁喇嘛。
继任族长仪式时一切都要按流程走，德仁喇嘛上次见到张起灵时与他交谈不多，但在在这次与他交谈过后，隐隐发觉这位洪武张起灵好像与上一位张起灵的画风有些许不同。
张起灵说完了自己的事情，便问起那封信上的内容。
“这突然出现的龙女，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最开始的时候，是从奴隶嘴里传出来的，有一些生了重病的奴隶一夜之间突然好了，问他们时，只说夜间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蓝眼睛的小女孩伸手在他们额间点了一下，然后他们就睡了过去，等他们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病全好了，灶台上供奉给神明的食物全都不翼而飞。”
“哦？只有生了重病的人才看到了这个龙女？其他人呢？”
“还有一些外出打猎的，都是受了重伤，其他人以为没救了，结果第二天又活过来了，就连身上受的伤都比正常人好得快，这些人也是说，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蓝眼小姑娘。”
“这些说自己见过龙女的人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么？”
“他们醒来之后，额间都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印记。”
德仁喇嘛将一张折起的纸递给张起灵。
张起灵打开那张纸，上面画着一个蓝色的图案，这图案不知是哪个教派的，他见过的所有宗教图案里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图案。
“有人醒着看见过她么？”
“有帕拉家族的人弄伤了几个奴隶，派人夜间蹲守，但直到那些奴隶断气，她都没有出现。”
“上师怎么看？您也觉得是龙女么？”
德仁喇嘛摇摇头，“从未有庙里的喇嘛见过这个龙女。”
“上师觉得神佛就一定要待在寺庙里吗？”
“神佛自然当得世人供奉。”
张起灵轻笑一声，“可若是神佛不想要供奉呢？又或许，这并不是什么神明。”
本章完
一些备注:
①尼泊尔在明朝时期叫做尼八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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