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影选角的事上次弄的挺不好看,现在导演都不知道这个秦总抽的哪门子疯,一开始死活不愿意让南潇做主角。
现在有打电话给导演让他们不用换人了,但是毕竟是最大的投资方,就算心生不满也不好撕破脸。
所以当秦总说亲自坐庄就当是给他们赔不是,导演自然没拒绝。
到了地方才发现除了导演组和另一个投资人庄喆竟然还有南潇,这本来没南潇什么事。
导演以为秦总终于做人了,谁知道是南潇妥协了,因为上次来南潇松弛的很只穿了个白T牛仔裤就来了。
但是今天的打扮堪称完美,就这一身上去走个红毯都是最吸引眼球的存在,这一身打扮将她所有的闪光点都称了出来。
南潇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丝绒开叉包臀裙,头发也不再是随便一扎的低马尾,反而盘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做了造型,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鞋,银色流苏耳坠加上她细致的妆容没了往常的凌厉反而多了一丝妩媚。
如果跟她离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香味考究,也不夸张,花果香里还夹杂着香草和雪松木的味道,淡雅又不失清新,是Amani挚爱。
导演平时对香水也有研究,于是对南潇说:“香水不错!”
刚落座的南潇转头对她回了声谢谢就不在言语。
虽然导演心里看不上秦总这种作风,但也不好意思过问太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饭桌上的人都在高谈阔论谈理想谈见解,只有南潇一声不吭的扒拉着盘子里的菜,看上去有些食不知味,酒倒是喝了不少。
而在酒桌另一端的庄喆虽然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他们的话,但是时不时就要往南潇那边看一眼,颇有一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导演当然也注意到了,在这个圈子里混到这个位置的那个不是人精,于是也不说破,甚至都没有太多表情。
好不容易挨到饭局结束,南潇眉头微蹙,此时喝的酩酊大醉的秦总正毫无顾忌的朝南潇抛媚眼。
南潇不得已走过去,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包厢,秦总还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
南潇有些别扭的想躲但是躲又躲不开,这一切看在庄喆眼里都是拙劣的调情手段,他眸子黑的吓人泛着冷冽的光,像一头被挑战权威的头狼,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搂着她的男人生生撕碎。
南潇把秦总扶上车借口说要上厕所就又进了大厅,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才觉得那让人作呕的酒味才散了一点。
刚出卫生间就看到庄喆一手掐着烟沉黑色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她。
南潇头皮没来由的紧了一下,但还是礼貌问好:“庄总。”
庄喆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吐出一句:“八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南潇没说话,神情冷漠的看着他,庄喆并没有理会这没来由的敌意,反而问:“你很困难么?”
南潇的职业假笑僵在脸上,沉默半晌才道:“这是我的私事,好像和庄总没什么关系吧?”
然而庄喆眸子更深了,他终于有些克制不住情绪了,“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跟我走,行不行?”
南潇笑了,他凑近庄喆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原来庄总喜欢这种低级趣味啊?”
毫不留情的嘲讽并没有劝退庄喆,她退开几步准备离开忽然又回过头面上带笑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你说的对,我很困难,我需要很多钱。”
庄喆只觉得脑袋里绷着那根弦断了,他大步走上前拽住南潇的手腕,脸色黑了好几个度。
南潇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庄喆伸手揽住她的腰才没至于摔倒。
她显然是火了:“庄喆,你有病吗?松手!”
庄喆眼底的愠怒里却带着一丝乞求,“你想要的我能给,但我要你跟我走。”
他以为南潇会反抗,但是她没有,庄喆担心她不愿意的那些想法反而变得多余,她笑得狡黠,凑到他耳边,用调情似的语调说:“可以啊!只要钱到位了跟谁都一样。”
庄喆如鲠在喉,心猛猛抽了一下,只觉得嘴里发苦,他不敢想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到底是什么能让她做到这个地步。
他把南潇拉到离秦总车边,敲了敲秦总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来,还没等秦总反应过来,庄喆沉着脸说:“你许诺她的我给了,人我带走了,如果给你造成什么损失可以来找我,随时恭候。”
庄喆看着她,刚才那些话并没有让他觉得快慰,环绕在他心尖的只有心疼和不解。
她被庄喆拉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实感,只觉得手脚冰凉,她矮身坐进车里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庄喆一路上车开的飞快,他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手心里都是汗,他很清楚他又一次把南潇伤的遍体鳞伤。
他承认自己很卑鄙,他卑鄙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跟南潇在一起,再重新见到南潇的那一刻起他的私心就已经战胜理智。
他觉得自己疯了,他再以一种残忍到近乎没有人性的方式伤害南潇,但是他再也不想放手了,他怕他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南潇一路无言,她只觉得浑身的感官都被抽离最后他被庄喆带上车来到一出高档公寓,又是怎么回到庄喆家都很模糊。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交换的明码标价的商品,是她自己让自己变成商品的。
她知道,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再也无法脱身了。
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肩膀在微微颤抖,双手死死握着,指甲陷进掌心,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这时庄喆坐在离她十公分不到的位置,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最后将烟拧灭在烟灰缸:“洗个澡休息吧,卫生间的柜子里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和浴巾,睡衣待会儿我托人送上来。”
南潇站起身,眼睛有些红,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进了浴室。
庄喆看着她削瘦不堪的背影,他的心在滴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在南潇的心窝子,伤害南潇的同时也在凌迟自己。
南潇进了浴室,半个小时之后她披着一条浴巾出来,庄喆还在抽烟,看到南潇出来只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睡衣放在我卧室了,早点休息。”
这个屋子的风格跟他人一样没什么温度,这床单被罩都是灰色,色调单一,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衣柜和墙壁是白色,就连窗帘是灰色。
南潇一晚上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再加上这个房间太过于压抑,她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意。
就那么躺在那儿闭目养神,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她听到了开门声。
她睁开眼,看到庄喆走到床边在他的另一侧躺下,南潇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庄喆就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这下子她更不敢动了,梗着脖子等了一会儿,终于耳边传来了庄喆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南潇小心翼翼的想把庄喆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
谁知布料摩擦的细细碎碎的声音都被庄喆听到了,她把南潇圈的更紧,“睡不着的话,那就做点别的。”
南潇立刻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动了。庄喆就又往近凑了凑,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沉沉睡了。
南潇却又睁眼到了天亮,她睡不着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脸色惨白穿着病号服的唐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