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后,漩涡的中心似乎揭开了一角神秘的序幕。一抹洁白的光芒在阳光的爱抚下若隐若现,从那冰山之巅的物体上升起。随着这个过程缓缓展开,更多的冰块像被召唤般从漩涡深处浮出,直到一瞬间,一具巨大的冰封棺椁猛然冲破水面,威严地矗立在漩涡的中心。那景象是如此震撼,以至于四周的飞鸟惊慌失措,四散逃窜。细看之下,那冰雕的棺柩精美而神秘,透出一股不凡的诡异。更令人惊奇的是,随着这冰棺的出现,漩涡渐渐平息,最终只留下冰棺和几许冰碎片静静漂浮于水面。四周的鱼儿不敢靠近,天空中也不见了鸟儿的踪影,一切都被笼罩在一片神秘而寂静的氛围中。
在无边的黑暗里,耳边似乎回荡着远古战火的余音,刀剑交织的金属交响,琴箫共鸣的悲怆旋律,鲜血如同在天际绘出妖艳的图案,刺目而惊心。
湖面上,冰棺在阳光下轻轻的颤动,本落在冰棺上栖息的鸟雀也被吓得四处逃窜。
‘砰’!一道异响声传来,范闲稍作犹豫,便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的心跳开始了不规律的悸动,那方透明的冰棺泛着柔和的荧光,清淡的冷香若有若无透入鼻端,眼光穿过透明的冰层,清晰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静卧其中。
她双眸微闭,红润的脸颊更是衬托出她精美绝伦的容貌犹如含苞待放,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神态自若,美得不可方物。
一滴眼泪从脸上划落,范闲捂住发疼的胸口,有些茫然,为什么看到少女躺在冰棺里,自己心里如针扎般痛。他用力推开水晶盖子,一阵清风拂过,少女那雪白的披纱被微微吹起,无规律地轻轻飘动着,又如落入凡间的仙子般,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范闲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心底感觉有什么地方被人突然挖出了一个大窟窿,窟窿鲜血淋漓,汩汩开始往外滋血。他的双手颤抖,慢慢地伸进了冰棺,然后抚摸上了她的脸,声音嘶哑
范闲卿卿……
为什么?自己明明不认识眼前的少女,却感觉那么的熟悉。脑海里忽然有些零碎的画面闪现:“阿闲,你看,这是我做的冰淇淋,是不是很好吃?”“阿闲,你不是说想吃炸鸡和啤酒吗?快尝尝。”“阿闲,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到我们那个时代?”“阿闲,你看,这是我第一次学刺绣,绣的荷包,是一对鸳鸯,你喜不喜欢?”“阿闲……”“阿闲……”
“大人,大人……”中年男子笑容显得有些恐怖,两颊的老皮都皱到了一处:“大人,大人……”
范闲回过神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范闲王启年,你看看冰棺之人,可否认识?
王启年低下头,心跳瞬间加速。这是何等的美人?她的容颜超越了言语的描绘。若说花能喻美人,可哪一朵花能有她的动人?若称她为“画中人”,但哪一支画笔能勾勒出她的风情?即便是天上的仙子,也难以比拟她的温柔。任何人的目光一旦触及,便永远难以忘怀。王启年稳了稳心神,若非自己已有家室,恐怕早已为她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