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乐的第十二个年头,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将整个荣谷府装点成了一幅银装素裹的画卷。在这如诗如画的盛景之下,府内却屡遭不幸,惨事连连。
府内静谧如斯,李思渊却常常流连于外,行踪无定。想回便回,在外放荡不羁。府内,除了他之外,正妻殳妍地位显赫尊崇,权势滔天。然则,即便如此,高又如何?几年不受宠,人人看不起,甚至那些小妾们也沆瀣一气,联手排挤这位正妻,此类事已非首次。惨也是真惨,其惨状实难,仿若与死神搏斗。
火烧肆虐正室内间。
饮食之间暗藏杀机。
香炉掩映毒物诡秘。
侍卫潜行刺客无痕。
毒针刺入生命垂危。
嘲讽辱骂交织一片。
……
人生至此,实属不易。
人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
廊内两女正往静香院走去,一女白袍身披青色鹤氅,与皑皑白雪相映成趣,她的皮肤白皙如凝脂,婉约之间流露出逸态,步履轻盈,仿佛不自觉地炫耀着那绝代的风华。身后跟着位贴身丫鬟,与其说是丫鬟,不如说是密友。
这位人士三观跟着五官跑。
李薇琦轻声说道:“她母亲还没死呢,真出奇。母亲想杀她,她还偏不死,命途可谓多舛。”
李薇琦,乃小妾之女,系李雯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一兄,名为李锦硕,两人皆完美继承了李思渊的长相,尤其是她兄长李绵硕,现深受李思渊喜爱。
身后跟着的丫鬟附和道:“就是就是,可真是人傻命大,还有她那两傻女儿,跟她娘一个德性,如出一辙。”
“此话倒真不错,哈哈哈……”
“小姐过奖了。”
静香院因人少较静,清幽静谧,香魂众多,花香袭人,因而故名为静香,静香院是批给李雯的大院,身为长女,待遇优渥方面也就这个院了,比起其她小姐的要大的许多。
李薇琦与贴身丫鬟的对话声在廊道的尽头渐行渐弱,留下的只有静谧的回音。静香院内,李雯端坐于桌前,她面容姣好如画卷,娇嫩清雅,犹如怀中之莲,美艳绝伦灵气逼人,婀娜多姿,身材窈窕,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皆都令人心驰神往。另侧坐着位熟人。
李雯温言轻诉道:“你这日日往我院里跑,恐引人侧目,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李景硕豪爽回道:“有何惧哉?又有谁敢妄言。”
李雯:“言归正传,有何事?直说便是。”
李景硕:“我没啥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李雯很是直率:“看够了没?”
“没有”,李景硕面不改色恬不知耻“尚未餍足啊~李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李雯叹了口气,厚颜无耻,好不要脸一人。
“你陪我小走些时,赏会儿雪,我就走,可好?”
只要他肯走,这点小小的要求李雯还是能满足的。
“好,走吧。”
李景硕见到她竟然应允了,内心无比欣喜,难以自抑,仿若心花怒放。李雯转身朝外走去,他起身连忙相随,与她并肩而行。
昔日,李雯总是惯喜独处一隅,默默寡言,罕与人交往,整日面无表情,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活着的死人。一日,李雯一年内初次出静香院,同是李景硕初次见到李雯,往后时些日,李景硕每每来找李雯,不理解但尊重,孤男寡女共处一起,虽外界的流言蜚语不可避免,但这些蜚短流长,谣言四起,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对于李雯而想,此等琐事,不足为道,就当是友朋而已,别无他人。然,李景硕并非如此,如果仅仅是友谊,他又为何会选择与她成为朋友呢?其别有深意,昭然若揭。
雪势汹汹颇大,雪舞漫天,也只是在廊道内走走。
李景硕率先开口,道:“今雪真美。”
“哦”,李雯余光觉察到他在说这句话时眼都没在看雪,于是,简简单单回了个字。
……
她轻声提醒,道:“看路。”
……此刻,他眼还一直未从李雯身上挪开。真的,马上快贴上去般。
“我脸上有雪吗?”
……没……没……此话一出,整的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不自觉的闪了开。
李景硕一时回无言以对,他尴尬地转换了话题:“你常常出去走走吧,每都窝在这院子里,不如到外看看。”
李雯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并不向往外面的世界,不想出去,外面吵且乱,很烦。况且,出去又能做什么,还不是一样的枯燥无味?”
李景硕认真地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俩人就这样子聊了下去。
–
一处廊庑之下。
“小姐,那不是少爷吗?”
“哥哥?”李薇琦语气中带着疑惑,似乎不愿相信眼前所见。
李薇琦驻足观望,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死狐狸精,连我哥都给勾搭上了,真是毫无羞耻之心”。语气中满是不屑,随即对身后的贴身丫鬟吩咐道:“伞收了,我们就在这走走。”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魅力,能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
李景硕浅笑着提议:“春节将至,可否共赏烟花璀璨”,他紧接着说道:“且慢,我明白你又想拒绝,你想,这可是一年中最为热闹、欢腾的一天。你平日里深居简出,如此特殊的日子,何不出去走走,让身心都得以放松?也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
李景硕表示:“你若是沉默不语,我便认视为同意了。”
李雯回应道:“等到那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