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

慕琅月怎会不知师傅的担忧，只是寻个理由上岸罢了，她记得有一次去往人族不小心迷了路，走到了一处山谷，这倒不是最值得她关注的。

那山谷处有片湖泊，她行了太远的路有些渴了，正欲捧一把喝，发现这儿的异常，寻常湖泊都是淡水。

慕琅月碰到水的时候觉得熟悉，现下尝了一口，这水竟然是海水。

她没考虑那么多，跳了下去探查，湖底很深，慕琅月游了一会还没到底，又过了会，她终于到了湖底。

湖底竟然有一个通道，通道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她进入通道一直游一直游。

忽然前方出现一片亮光，她急忙加速游了过去，出来后她看见了远处熟悉的城池。

这条通道居然是通往南海的！

那个山谷就是慕琅月此次出去的目的，如果她能将山谷打造成另一个鲛城，届时她和天界开战，剩余的族人也有栖息之所，免受战事迫害。

只是不知道那个山谷有没有被人族发现。

打定主意后，慕琅月回了絮椛殿。

“族长，方才大长老来了。”玧婕见慕琅月回来了，凑近说。

“走了吗？”

大长老为何找她？她没记错的话，大长老和慕琅梦关系最好，就是不知道大长老关于代溪的事知道多少。

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那是最好，大长老也是族中难得的人才，是三朝元老了。

如果他参与其中，那就怪不得她了，这般三心二意之人，留着就是最大的隐患。

“走了。”

“他说了些什么。”

玧婕细细回想，而后摇头道：“未曾说话，只是来找你，他便走了。”

“我知道了。”

慕琅月将玧婕打发走了，自己窝在书房里。

现在她才刚接手，族中大小事务并未全部交到她手上，而且慕琅梦的事对她打击极大，她一时还处在迷茫中。

她得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

席洧川从慕琅月走后就保持着动作在原地。

思绪忽而飞远，来到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时席洧川和慕琅月同在慕琅桦族长学习，那时鲛族的人们都知道，他们俩会是下任族长的人选，大家以为他们之间会是剑拔弩张。

然而并没有，他们相处的很好，属于良性竞争。

每次竞争时总是慕琅月输得次数最多，她也是真心信服席洧川，有时还产生了退出的想法。

那天下午，席洧川和慕琅月刚下学相约去找慕琅桦。

“公子，家中出事了！”席洧川家中侍奉的奴仆急匆匆找到他。

席洧川听到家中出事，什么也不顾就往席家跑去，慕琅月慌忙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到时，席家已是血流成河。

席洧川扶起幸存的奴仆，声音不住颤抖着：“发生何事了。”

“家主，家……主……犯上被……被族长打进了地牢……席家……席家……不留……不……活口……”他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死了，身体还在不停流血。

慕琅月离的远没有听清说了什么，只是大概听到了族长两字。

席洧川听完又悲又怒，轻轻放下奴仆，转身就向宫里跑去。

他不信，刚才那人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席家世代忠诚，不可能犯上，而且他相信族长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置人于死地的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族长，席大人已经用刑，但还是什么也问不出。”

“继续问，不管用什么刑法，直到问出来为止。”慕琅桦的声音不大，落入耳中却是字字锥心。

“是”

席洧川静静听完，哪怕只是这几句他机智过人怎么会不明白，这哪里是犯上，这是族长故意针对他们席家，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们席家和慕琅家向来要好，族长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灭席家满门。

他忽然没有了质问的勇气，他怕问出最后的结果和自己心里猜测的一样，那是他最坏的猜测。

但为了席家无辜枉死的人，他还是去问了，果然和他猜想一般无二。

如果不是慕琅月拦住了，他真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