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下

商角应公子，我弟弟怎么样了？

商角身上也有不少暗伤，不过好在问题不大，应渊包扎完毕紧接着治疗床上昏迷不醒的小黑猫。

应渊你弟弟……

应渊斟酌了下语言

应渊你弟弟化形过吗？

商角一愣，摇摇头

商角从未。

应渊那就对了。

应渊收起医箱

应渊他后腿的伤没什么大碍，我已经替他包扎过了。

应渊至于为什么昏迷不醒，可能是在化形阶段中被打断，意识在自我保护，所以造成了如今的昏迷不醒。

应渊不过你放心，化形阶段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每日我会拟好药膳的方子，让小厨房做好送来。

应渊见商角几次犹豫，以为他还有什么疑惑

应渊怎么了？

商角商某冒昧，您认识禹公子吗？

应渊一愣，不知道他如何得知自己在凡间的化名。

应渊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替你转达。

商角摇摇头，略带可惜道

商角听闻禹公子广招天下名士，我与弟弟原想试一试，谁曾想，出了这茬子。

应渊心中九转玲珑心肠，当初化名禹司凤来到凡间，就是想招揽有志之士，让天下英才尽在己家。

不过十几二十年过去，招揽人数屈指可数，这让应渊很受挫败。

商角不过——

商角话音一转，眼神陡然凌厉

商角商某从进门前就觉得应公子眼熟得很，不知是那位禹公子的子侄？

事到如今，瞒着也没什么必要，应渊走到屏风后面，掐诀变成了凡人禹司凤的模样。

商角禹公子？

商角大惊，指着应渊说不出话。

应渊没错。

应渊抬手化去禹司凤皮囊，以自己真面目示人。

应渊商公子是九尾猫妖，应该知道我在凡间广招英才二十几年，却人数廖廖。

应渊殊不知，你化形之日，凡人禹司凤早已老迈，待你寻到他，坟前黄土几抔。

应渊不过——

应渊郑重从厢房暗格取来立契

应渊凡人禹司凤没有做成的事，不代表我应渊做不成。

应渊这两份是契约，你收好。现在不要签，等你想好了，再来寻我。

商角接过契约，好生送走应渊，一个人坐在床沿，小心替小黑猫掖了掖被角，脑海中不断闪过应渊说过的话，心里反复拿不定主意。

应渊从里面出来，深吸一口气，感受雨后泥土的腥味，微风阵阵，凉意怡人。

楚虞渊儿。

楚虞从偏厅过来，手里还有件披风

楚虞进来吧，雨后露重，小心风寒。

应渊接过披风，跟在楚虞身后。

楚虞今日那位商公子，渊儿认识？

楚虞坐在主位，把玩着腕上红绳，语气不咸不淡。

应渊算不得认识。当初下凡，我化名禹司凤，表面上游历四洲九界，实则在人间广招天下英才，只是在人间二十几年，人数廖廖。

楚虞沉吟一会

楚虞那渊儿意下如何？

应渊九尾猫妖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在妖族只会树大招风。

楚虞盯着浓黑的夜色出神，不远处的厢房透着点点烛光，状似无意道

楚虞厢房那边今晚你辛苦点，尤其是那只小黑猫，我瞧着瘦骨嶙峋的，怪叫人心疼的。

应渊心中清楚楚虞话语未尽之意，目送楚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