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高挂,月色满地,万物静寂,只有虫鸣在此起彼伏。
竹海云台内,众人齐聚。晚岁与楚虞端坐明堂,底下人或站或立,姿势不同,面上都是一副好奇的神态。
桑佑娘亲怎么突然叫我们过来?
桑佑扶着困倦的幼弟,压低声音询问道。
晚岁笑而不语,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黑衣少年。
桑佑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桑佑二位是?
为首的少年作揖行礼,少年人声音偏冷,在静夜中听起来更像是击玉。
商角晚生商角,见过晚岁上神,楚虞上神。
身后的少年也紧跟着
商徵晚生商徵,见过晚岁上神,楚虞上神。
楚虞站起身,扶起二位少年,眉眼含笑道
楚虞都是一家人,不做这些虚礼。
他下来拍了拍商角的手,安慰道
楚虞日后就安心在水云天住下。
楚虞渊儿。
楚虞唤过应渊
楚虞天色不早了,带着去厢房休整一晚,有什么要事明日商议。
应渊点点头,带着商家兄弟去了厢房。
送走人后,楚虞坐回原位,喝了口茶水,默不作声。
晚岁怎么得了人才还不高兴?
晚岁将剥好的栗子放到跟前。
楚虞看了一眼栗子,又看了一眼跟栗子奋斗的人,满腹酸意道
楚虞兄弟俩好看吧?
晚岁一愣,着实没想到他语出惊人,却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楚虞你!你还点头?
楚虞睁圆眼睛,大声控诉她
楚虞昨晚就应该我去。
晚岁不明所以
晚岁谁去不都一样么?
楚虞怎么会一样?
楚虞仿佛炸了毛的鱼,愤愤道
楚虞好几次那商家小子眼神都往你这瞟,我我我我——
晚岁好啦。
晚岁心里门儿清,以前就爱暗戳戳吃醋,成亲之后还是爱暗戳戳吃醋。
她摸了摸他的头脸,温声哄着
晚岁商家那俩孩子是渊儿以前的旧识,又关系到我的一件陈年旧事,故而多说了几句。
楚虞敏锐察觉到‘陈年旧事’四个字,面色一下从插科打诨变为严肃正经,紧紧拉着她的手,关切道
楚虞什么陈年旧事,是你的身子还是其他啊,要不要紧?
晚岁摇摇头,从香囊里拿出一张字条。
楚虞这不是母神之前给你的那张吗?
楚虞一下子认出。
晚岁是啊。
晚岁点点头,故意道
晚岁还是多亏角公子,不然呢,我也不会知道这张字条的秘密。
楚虞你又气我。
楚虞睁着那双狗狗眼,眼神湿漉漉的控诉她。
晚岁以前就对他这双狗狗眼没有抵抗力,现在亦是如此。
晚岁这么晚了,不睡吗?
晚岁调笑道
晚岁我原意是今晚宣布我这个秘密,既然我家醋缸子不愿意,那就只好明天了。
楚虞心知自己吃醋耽误了正事,乖乖被牵着回房睡觉。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只有一丝晨光熹微,冲破天际,夜色还笼罩着冥蒙天空,星子未散,晨露苍凉。
商徵小心推开门,见四下无人,扛起锄头,偷偷摸摸来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