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依舞会过后,日子回复了平静,我照旧继续生活、写作,帮张凤侠看店,约着托肯红豆一起洗衣服。
张凤侠捡了个男人回来,是高晓亮。
我在乌鲁木齐打工时被他坑过一次。
我让张凤侠喊他离开,她似乎陷入了爱情里,不肯听我的。
后来果然出事,他带着张凤侠的货和钱跑了,还偷走了奶奶的坠子。
虽然那个坠子只是一个啤酒瓶底打得,但奶奶认为那是绿宝石,很是宝贝。
世界太大了,张凤侠不打算追究,她认为就当买了个教训。而我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巴太向红豆告白了。
我早看出他喜欢红豆。
不过被红豆拒绝了。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巴太被拒绝,我小小的庆幸了一把,有种报复的快感。
娜迪拉在我们去婚礼那天被烫伤了,我们结伴去探望她。
红豆看了娜迪拉的伤口,觉得有点发炎,怕细菌感染,于是给娜迪拉消了毒,嘱咐了一大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她在发光。
她好像什么都懂,无所不能的样子。
苏力坦听到红豆的谈话,气冲冲地对她发了脾气。
我们都知道,是因为反对巴太喜欢红豆。
娜迪拉半夜起了热,红豆说朝戈带着托肯和娜迪拉去了县城医院,本来她要看着叶尔达那的,但是托肯请她也一起去,于是她把叶尔达那送来我们家。
苏力坦一个人回来的,把叶尔达那带了回去。
巴太天快亮时和朝戈一起回来了,说是来给娜迪拉和托肯收拾点东西过去。
朝戈回去了,巴太没有。
我直觉他应该发生了什么。
过了几天,娜迪拉出院,同时回来的,还多了一个男人。
他叫沈格,是红豆的男朋友,哦不,前男友。
他从县城载着托肯和娜迪拉回来,在牧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无他,沈格太帅了。
不同于牧场的小伙子的野性强壮,沈格是那种很矜贵的帅。
他西装革履,即使来到牧场,也要穿白衬衫,戴半框眼镜。
沈格和巴太在巴太家见面了,沈格扬言为了追求红豆而来。
我听到哈通消息时,只恨自己没有现场见证修罗场。
沈格在牧场住了下来,住在红豆的帐篷。
不过红豆来我家借住了。
巴太和沈格针锋相对,却总是躲着红豆。
红豆以为巴太喜欢她是秘密,却不知道巴太表现得很明显,整个牧场都知道。
整个牧场都在吃瓜,甚至还有向我们这种暗中下注的,押红豆最后会选择巴太还是沈格。
日子在吃瓜中一天天过去,古尔邦节很快到来。
我随张凤侠去古尔邦节摆摊,张凤侠说那天全是人,是个小型集市,一定可以大赚一笔。
钱没见到,倒是见到了高晓亮。
张凤侠不追究他,可我不能,我不能再向从前一样懦弱。
我追上去,抢回了奶奶的坠子,言语之间激怒了他,他把我按在地上要打我。
张凤侠和红豆赶了过来,红豆说要告他,他被吓住了。
可旁边有人拱火,再次激怒了他。
幸好沈格赶了过来。
沈格今天好像要走了,恢复了那副西装革履的精英样,那群人不想给自己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高晓亮见自己孤身一人,也恨恨地离开了。
红豆要与沈格道别,我跟着张凤侠回到摊位上。
“李文秀,你真的来了!?”那个婚礼上的达斡尔族的小伙子来到我们摊子前,给了我几本笔记本,足够我写好久的文章。
我向他道谢,他邀请我一起去看比赛,我答应了。
红豆和巴太在一起了,不过很快红豆就去了北京,巴太也回了布尔津的马场。
我报了警,举报高晓亮贩卖假虫草,警察顺着高晓亮,把那天那堆人和高晓亮都送进去了。
我真的在北京当了作家,将我在夏牧场的生活编辑成文字出版了,销量可观。
我也因此举办了我的第一场签售会。
“你好,作为书中出场人物,可以给我一个to签吗?”
我闻言抬头,塔城的那个达斡尔族的小伙子拿着我的新书,略显拘谨地站在我面前。
我接过他手中的书,勾唇浅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