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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控

黎明之歌:不死鸟的葬礼

望着一个又一个进入又出来的学员,卡尔像是如临大敌般缩了缩脖子。他感觉全身都硬成了一块铁块,太过于僵硬,又像一块柔软的果冻,下意识往身后缩去。

他后退了几步,准备……开溜!

约瑟夫卡尔同学?

丝丝缕缕的暗神力缓缓升起,强大的百级的压迫让他再也迈不了一步。

约瑟夫试试如何?

卡尔不……我……我不行。

他几乎是恐惧地回答,身体颤抖,眸光深邃,像是被拉回了很久以前。

克利切算了吧,他是我们中最菜最不会打架的那个……

克利切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约瑟夫老师不善的目光,吞了一口唾沫,喉结滚了滚,没有继续说话。

约瑟夫老师语气中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约瑟夫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放心吧,老师不会狠心的。

卡尔不……不不不。

他恨不得赶紧找一个能躲藏的鼠洞,或者是一棵密不透风的大树能供自己躲藏。但这是操场,空地之下,所有目光汇集到他身上,使他浑身抖的像筛子,落下点点冷汗。

卡尔我不行……我做不到……

卡尔我会……我会……

他看到了曾经过去可怕的一幕:蔓延的黄玫瑰,带刺的黑藤蔓,喷溅的血液,倒下却依旧微笑着的母亲……

约瑟夫老师看出什么,他觉得,这位少年身上已经发生了什么。他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心结,使得他如此抗拒决斗。

或许,他可以不用……

就这么想着,一个人就直接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卡尔直接推进圆圈:

诺顿大家都考了,就差你了。

诺顿而且,你不会是最差的,还有克利切兜底。

克利切同学的成绩已经是最差的了:一秒!那目前最好的成绩呢?好像是四班的那位薇拉同学:十一秒。

在一次次的学员进行挑战时,他们渐渐摸出了规律:约瑟夫老师的攻击是绝对不能正面接的,那就只能躲闪,以灵敏的反应力与疾风般的速度。

卡尔想跳出圆圈,但被一声厉喝砸得有些呆愣:

诺顿卡尔同学,你是我们的一员!

诺顿如果你真的还想留在一班的话,就不要逃避!

这一招确实将他唬住了,他低下头,不知道是被“退班”吓到还是被诺顿今天这个样子唬住了。

……

薇拉等一下,这个要算计时吗?老师?

四班那里的薇拉同学最先发出了异议,她靠近约瑟夫老师轻声询问,约瑟夫老师摇摇头,无声给予了答案。薇拉也长舒一口气。

……

诺顿你难道就要当一个胆小鬼吗?

卡尔我……

听到“胆小鬼”三个字,卡尔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脑海里那些恐怖记忆的碎片涌现出来,拼凑成了一个无比熟悉又令人恐惧的场面:昏暗的灯光,冷眼相待的旁观者,踢打,叫骂。身上是无数的疼痛,脸上是密集如雨点般的拳头,还有唇边涌出的鲜血。他只能蜷缩身体,遭受着他人的谩骂与恶意……

直到那黄玫瑰的枝茎撕开血肉……贪婪的吸食着每一具身躯的鲜血……

一种快感涌上心头,像是揭开了他内心某个一直被压抑的一面。

他捏紧了拳头,眼睛里流转着紫色的光芒:

卡尔不!

约瑟夫好了好了,同学,你先别刺激他。

约瑟夫老师发现了不对劲,他从身后靠近卡尔,一只满怀关怀的手放在卡尔的肩头——他没有抗拒,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自顾自低着头咕哝着什么。

约瑟夫从我最先开始发动攻击开始计时吧。

约瑟夫准备好了吗?

约瑟夫老师在这一瞬间感应到了一阵异动——像是有什么猛兽在少年的身上破笼而出。

紫色的暗神力扩散着,受其影响的地面一下子长出了黑色的花藤。那些带刺的花藤直接向着约瑟夫攻击而来,不可思议!这是约瑟夫第一次见有学员主动攻击!

他挥刀,条条花藤枝叶落地,但并没有阻止这些植物的疯长。

卡尔不知为何眼中已经满是那疯狂的紫色,只是个瞳孔中倒映着复杂的情绪:杀戮的兴奋,压迫的愤怒,以及痛苦的悲哀。

约瑟夫感受到了不妙,他闪到身后的安全距离,连忙提醒其他学员:

约瑟夫跑!他神力失控了!

几个人注意到,已经来不及了。

艾玛啊!!!

带刺的黑色藤蔓最先卷住了一个四班同学,女孩尖叫着,尖刺刺入血肉,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物。那藤蔓还在生长——一边吸食着血液,一边向上蔓延,还渐渐在血液的滋养下开出了金黄色的玫瑰。

死亡的信号在所有人的大脑里传播着,大家几乎全是恐惧,可还是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神力。

约瑟夫老师蓝色的瞳孔也在瞬间变换成深紫色,他浑身的神力展开,将卡尔所有的力量都封存在一个领域里,防止他的力量向外扩散。

约瑟夫30级……不,40级。

他目测卡尔的实力,大脑里已经思索出对策。

学员他肯定是不能弄死的。卡尔现在就呆愣的站在那里,像是沉浸在了过去哪一幕的回忆之中,或许这样将它打晕,就可以中断他神力带来的神技了。

每一位神力者都有自己的神技,这是在掌握神力炉火纯青的基础上,参悟出来的自身神力的变化招式。每一位神力者的神技都不同,而每一位神力者,最多也只能拥有五个神技——神技这种东西只能随着等级变化参悟或者是自行出现而慢慢拥有。

他想不了那么多了,必须马上阻止正常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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