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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摆渡

黎明之歌:不死鸟的葬礼

午后的阳光像金黄的奶酪,甘甜纯厚的香甜让人总想犯一种瞌睡。

快要接近了夏末,却仍然能听见知了的声声嘶鸣,甚至有时候能在花棚里看到弹琴的蝈蝈——就像是将一壶盛夏装在了这个有限的空间里。

艾玛我记得你好像……副修是木神力,对吗?

艾玛卡尔哥哥?

艾玛略显天真的一歪头,一声亲切的卡尔哥哥就拉近了两人疏远的距离。

每一位成立者都拥有副修的权利,他们主修的神力是天生下来就有的,可是复修就给了他们多一种属性的选择,而那种属性是由他们自己多方面的考量而决定的,比如需要,体质等。

卡尔对……

艾玛可以给我看看吗?

艾玛眨着灵动闪烁的眼睛,像是一只初出茅庐,才见事端的的小鹿。她见到卡尔犹豫,还补上了一句:

艾玛我主修的就是木神力,或许,‘小艾玛’可以帮帮你哦。

她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令人心生喜爱。但卡尔并不是很喜欢和他人交往,面对着她如今的请求,不自觉有些警惕。

卡尔……

可是对上她那期待的目光,他还是有些动摇了。

毕竟是朋友吧……自己得做些什么。他想,就看在对方是自己朋友的份上吧。

向旁边的一个空有泥土的盆子里伸出手。盆子中的黑土里瞬间破土而出,一根细细的黑色藤蔓,藤蔓向着他的手缠绕而来,像是一头灵活的黑蛇,从他的手指一直缠绕到手掌,随后是手臂,肩膀……

艾玛看着他的藤蔓极为认真,就在这个时候,藤蔓上瞬间生出尖刺,刺进了他自己的血肉之中,朵朵金黄色的玫瑰盛开而来,在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中,像是盛开的地狱之花。

艾玛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讶,尽管她曾见过一次,可这一次细细的感受使她一阵毛骨悚然。这阴森可怖的气息仿佛一把可怕的镰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藤蔓细小,比自己的还要瘦弱几分,可是,它和自己的第二神技菟丝子有几分相似的。

只不过这个藤蔓吸收的是血液,而自己是直接汲取神力,而且自己汲取到的力量是可以归还的,可是这个藤蔓看起来已经将入体的血液作为养分,滋润成长。

艾玛哥哥,你这样疼不疼啊?

卡尔感受到这毫无恶意的关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他轻声像是在安慰:

卡尔我习惯了。

艾玛要不还是不要展示了吧……我感觉这样会很痛苦。

那黑色的细小藤蔓收回了尖刺,很快收进了泥土里。

望着卡尔手上跌落的串串血迹,艾玛尽管心中有些怕血,但还是道:

艾玛对不起,我送你去医务室好吗?

卡尔低下头,没有别的表情:

卡尔不用了,我这样就很好。

艾玛若有所思,也朝着那花盆里伸出了手,在那绿如翡翠的光芒下,一条比刚才明显要粗壮许多的藤蔓破土而出,十分俏皮地碰了碰艾玛的指尖:

艾玛这是我的第一神技,春藤缠绕。

艾玛我的第二神技是寄生菟丝子,与这个很类似,但是我是直接汲取力量,最后,力量会以果实的方式反馈到我身上,也可以归还。

卡尔……

卡尔若有所思的盯着满眼期待的艾玛,最后点了点头:

卡尔……嗯。

卡尔我的第一神技是恶之缠绕。

卡尔第二神技是生花,在前面藤蔓缠绕的基础上多了吸血的尖刺和黄玫瑰……

卡尔虽然我不知道黄玫瑰出现的意义是什么……或许是因为信仰吧。

他扭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一片碧绿的翠植。

艾玛信仰?

卡尔扭头看了她一眼:

卡尔我们那里的传说……

卡尔一个死去的人,灵魂都会来到一片黄玫瑰组成的金色花海。

在话语中,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晦,艾玛隐隐的在他目光中看到了飞驰而过的癫狂,他语气依旧平静:

卡尔唯有无罪之人,才能在生死摆渡人的帮助之下度过彼岸。

卡尔而罪孽之人……

卡尔将由摆渡人审判。

他的声音幽幽,艾玛感到了一阵不安,她有些担心的注视着卡尔的脸色:

艾玛你还好吗?为什么……你的脸色有点白?

卡尔不,我很好。

卡尔又像是被拉回的现实,重新变成了那副少言寡语的冷漠模样,面无表情的样子令艾玛未免有些担心。

艾玛这个传说故事好奇怪,卡尔哥哥,我们换个话题……

卡尔传说故事?

卡尔眼中诡异的紫色闪烁着,脖子上顶着的头竟然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瞬间歪倒。艾玛没有听到那咔的一声脆响,但也被吓得不轻,有些担心的向后退了两步:

艾玛卡尔哥哥,你没事吧?

卡尔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重新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将歪倒的脑袋又重新调整到原来的角度。一阵暗神力弥漫开来,紫色的光芒包围了他:

卡尔这不是传说……

卡尔因为那些人,就死在我的手下。

他望向自己的手,恨恨地握拳,仿佛是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碾碎在了手心。

艾玛等等!

艾玛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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