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旺福无意识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氧气,他在水里睁不开眼,看不见这个人是谁。
是少爷吗?
……
他的身子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托抱着,向上游去,在临近岸边的那一刻,他的唇瓣被轻轻地吮咬了一下,动作缱绻而缠绵。
一被托上岸,他刚呛了一口,便听见了少爷的声音:
“阿福,你怎么样了?”
旺福费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身后那个扶他上岸的正是李相夷。
他的手臂还正环抱在自己的腰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感。
而旺福不自觉地就把眼神瞟向了李相夷的唇部……
怎么就……
刚从溺水的风险缓神回来,旺福感觉到了浑身上下各处的疼痛,尤其是是手腕和脖颈。
好痛!
他的手骨肿了一大块,血淋淋的,并且后腰似乎也传来一阵阵刺胀感。
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痛着痛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李相夷连忙把旺福头上几十斤重的银冠摘下来。
方多病也从怀里抽了条手帕,满脸心疼地凑上去给旺福擦拭。
而抓着疯疯癫癫的郭坤的笛飞声又急又没办法,在心里给这两个人重重记了一笔。
动静闹得很大,郭乾和郭祸父子俩带着一众小厮闻声赶来。
“这是怎么回事?”
方多病气冲冲站起来:“这话该我来问你们才对吧?你们这郭二爷,为何半夜背着这骷髅头装神弄鬼,趁人不备出手偷袭?莫不是你们串通好的,欲对我们不利,好掩盖你们采莲庄接连发生命案的真相?”
郭乾默然着,而郭祸掩饰住一丝不自然,说应该都是误会。
李相夷看他们这样肯定也不会交代什么,便起身,由他来引导:“那间屋子听说是给远嫁的新娘待嫁用的,那怎么连镜子也没有?”
依然是郭祸先抢答道:“之前风水大师来看过,说这间房,不宜安置镜子的。”
李相夷不慌不忙地淡笑着:“那这里凸起的石头,还有寿山石摆设呢?也是风水?”
旺福看了看这一堆石头,暗骂:“要不是这些石头,我哪里会摔到湖里去,还撞了一身伤?”
“就是,什么破石头。”笛飞声附和着旺福。
郭祸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而郭乾沉默了两秒,说:“此乃下坡之势,那财气、福气就顺着下坡之势而流掉了,所以拿寿山石来挡一挡,改改格局。至于这石头,就更正常不过了,阁下到底想说什么呢?”
很明显,从语气听来,他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李相夷把旺福从地上温柔地扶起来。
结合旺福的衣物以及他身上各处伤势,李相夷把三位新娘的死法详尽地解释了出来。
旺福一边听着,一边心里也后怕极了。
他一个健康年轻的男子尚且没有办法爬起来,更何况是那几位新娘呢?
幸好他不是一个人。
有李相夷在,有少爷在,有笛飞声在。
“难怪那些新娘身上,到处是骨折和伤痕,正是拜你的寿山石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