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两人就打算下山,云居阁除了师娘芩婆的房间,就只剩单孤刀的房间能够住人,溪月是个女孩子住单孤刀的房间李莲花不愿意,但他又不放心溪月一人住在莲花楼,于是两人便想着晚上住在山脚下的莲花楼里,白天上山陪师娘。
此时,月色如银,景色如画,李莲花和溪月手牵着手在山间漫步。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如同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沙。
两人顺着下山道,不知不觉竟走到一处房子那。
看见屋子,李莲花轻笑一声,给溪月介绍着,“这是我和师父住的云栖阁,没想到竟走到这儿来了。”
“既然来了,不如就进去看看?”溪月轻轻晃着两人握紧的手,轻声道。
“也好。”
他也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了。
两人去了云栖阁里属于李相夷的房间,房间里有两张床,看样子从前单孤刀也住在这里。
溪月一手举着烛台,烛光影影绰绰下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溪月上前走了几步,走到一张床边,举起烛台仔细看着才发现那屏风上画满了武功招式。
“这张应该就是单孤刀的床了吧?”溪月伸手指着自己前方的那张小床。
“看来他的天赋确实不太出众。”溪月说的这句话甚是委婉,单孤刀的天赋何止不出众,简直就是蠢了,这么简单的剑招看上一边就会了,他还需要画在屏风上。
“勤能补拙,师兄练功十分勤勉,我不及他。”师兄虽然向自己隐瞒了他的身世,却也情有可原,虽说这身世是假的,可从前师兄对他的好是真的,他还是会在人面前维护一二的。
闻言溪月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虽说一个人本身的天赋限制了他的武学高度,可若是他苦心孤诣,一心练武,假以时日定会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可很显然单孤刀就不是这样的人。
东西也看完了,溪月正要转身离开去看少时花花的东西,这一抬脚就踢到了什么东西。
这一声响在寂静的夜晚里很是引人注目,溪月蹲了下来,低头一看又是一个箱子。
“花花,你师兄到底藏了多少了个箱子啊?难不成这里面的还是信件?”
“我也不知道。”李莲花也凑了上去,伸手将箱子从床底拉出来。
“这个盒子没有机关,想来放的应该不是重要的东西。”溪月伸手将箱子打开,引入眼帘的是各种损坏的玩具,奇怪的是这些玩具都还很新,一看就没把玩过几次。
溪月上手随便扒拉了两下,然后就发现箱子的底部好像刻的有字,她将玩具推到一边,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上面刻着好多了李相夷的名字,只不过这每个名字上都被人狠狠地用刀划了一个大叉,划痕透入木板几分,好像这个名字是他此生之敌。
溪月连忙看向李莲花,他的眼神一片呆滞,随后又透漏着茫然,此时他的眼睛早已通红,他惨然一笑,“师兄竟然如此恨我!”
这上面的字从稚嫩到成熟,是他熟悉的字,原来师兄竟一直恨着他。
“别看了。”溪月将箱子合上,起身一脚将它踢进床底。
李莲花的视线一直放在箱子上,“他原来从小就恨我。”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可是他对我那么好,我犯错了他总是为我向师父求情,还替我挨罚,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或许他对你的好是真的,对你的恨亦是真的。”溪月轻声安慰道,“一个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听到这句话,李莲花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溪月伸手心疼地为他拂去。
良久,收拾好情绪的李莲花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好。”
溪月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在。
此时已然是深夜,四野寂寥,森白的月光洒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草间滴落黑夜的寒露,一阵凉风吹过野草。
李莲花将外衫脱下披在溪月的身上,脸上带着愧疚,“阿月对不起,是不是冷了?”
溪月被他仅仅裹住,无奈道,“我才不冷呢,我有内力护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行。”
李莲花上手拦着溪月的腰肢,抱着她往莲花楼的方向飞去。
回到莲花楼,李莲花躺在床上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