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脚步轻移来到摊前，随手挑了块玉佩。
指尖微微用力，掌心顿时被划出一道细口子，暗红的血珠顺着纹路缓缓渗出。“滴答”一声，鲜红的血珠落在玉佩上，那玉竟瞬间染成了血红色。
周围的长老们年年都来看这场考核，个个笑得意味深长。
说起来，这些考生里还真没几个正经办事的，像苏婉清这样还算靠谱的已经算是稀有了。
这个所谓的考核，其实不过是把从民间搜罗来的话本子丢给弟子们演罢了，长老们纯粹是图个乐子。
虽说雪阳宗身为八大宗门之一，掌门和长老平日里看起来端庄无比。可在宗门内就原形毕露了，有位长老正一边看戏一边嗑着瓜子，“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徒弟也不安分，顺手抓了一大把瓜子继续啃。
另一边，苏梦溪站在玉城门口，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她掏出刚领到的钱，转身就想跑。可才跑了没几步，“嗖”的一声，一张烧焦的纸凭空悬浮在她面前，接着将她吸入了一间小屋。纸页上冒出几个字：“进吧。”她皱眉一把扯下纸张，上面居然还有剧本。
苏梦溪用灵力试探着在纸上写下：“玉城在哪儿？”纸张毫无反应。
她指尖很快燃起一团小火苗，那纸立刻急得开口说话了，“哎哟喂，我都服了！那几个老头咋派我来当这破幻境信物！”声音又尖又快。
场中几位弟子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断断续续问道：“今年……是谁负责？”
一位长老慢悠悠地翻着一本小书算了算，旁边磕瓜子的长老“噗嗤”一笑，拍了拍膝盖，“都这么多年了，何长老咋还记不住！”
何长老白了他一眼，回怼道：“你行你上啊！对了，今年轮到你徒弟，姓唐的那个。”
“我徒弟可多了，你说哪一个？”唐长老笑嘻嘻地接过话，语气里满是调侃。
何长老一脸无奈，道：“你总共就两个徒弟，其中一个正悠闲地嗑着瓜子，你说还能是谁？”那名正嗑着瓜子的徒弟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唐长老依旧笑盈盈地说道：“你指的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吧。”
宗门之中，若论性情最为随和的人，非每日嬉笑度日的唐长老莫属。
他的举止间甚至比宗门里那些几岁的孩童还要多出几分纯真来。何长老见状，也不愿再多费口舌，只淡淡丢下一句：“就是那个叫唐梦璃的。”
唐长老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哦”，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而另一边，苏梦溪指尖跳跃的火焰仍旧未灭，映得周围一片微明。
唐梦璃索性不再装模作样地递纸条，直接开口说道：“就在山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耐，仿佛一切早已无关紧要。
几位长老年年观望，却从不饮茶。其他宗门的收徒大典上，茶是必不可少的，但雪阳宗的人，个个爱笑。
起初也有茶，只是无人去喝；即便有人举起杯，笑意涌上来时，那茶水也多半被喷了出来。
虽说喷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若是不幸溅到一个暴脾气的人身上，那场面怕是难以收拾。
然而，雪阳宗中大多性情温和，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唐雪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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