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适时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刻,林檎霜守在床前。见她醒了,连忙让人请郎中来。
没一会儿盛纮也来了,墨兰声音微弱“爹爹……”
盛纮心疼的应声。
墨兰还一副关心他的样子,“爹爹为何回来晚了?墨儿差点见不到爹爹了。”
盛纮更是感动:“你哥哥出去喝酒,场中有人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他虽没附和及时回了家,到底受了牵连。”
“哥哥上榜后,见祖母和母亲都忙着二哥哥,他自己却没个头绪,爹爹也忙,他心里愁的紧,没有底气才这样。
爹爹,小娘见你到晚上还没回,想去筹些银子才去典卖东西,结果大娘子她……”
盛纮已经听过事情始末,对长枫的忽视也有些过意不去,更是心疼爱妾爱女,“爹爹都知道了,王氏真是悍妇妒妇,唉!”
盛纮还是头一次当着子女的面说大娘子的不是,可见这次气狠了。不枉墨兰来了个被忽视的庶子、血溅当场的庶女和即将被发卖的爱妾现场版。
她并没有提盛老太太,只柔柔劝道“大娘子从前对我和哥哥并不为难,这次定是有身边人在撺掇,她耳根软稀里糊涂就听了。
墨儿亲眼见到大娘子还未发话,她身边的刘妈妈就招呼下人要拉阿娘发卖。后面大娘子还在犹豫,彩环却是一连串的催促大娘子快点处理了阿娘。”
盛纮本来也不打算怎么严惩王若弗,气过后还要考虑现实,顺着台阶也就下了“竟有此事!”
林檎霜也抓住机会添火,“刘妈妈原是王家送给大娘子的,王老太师配享太庙,看不起咱们盛家的妾氏庶子庶女也是应该的。只是那彩环作为盛家的女使说话做事还指挥起大娘子了。”
盛纮强撑着表情让墨兰歇着。
事后处置这件事,作为盛家庶子的他神色冷漠“刘妈妈既是王家的,咱们盛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就让她回王家吧。那彩环我看打死了事,就在葳蕤轩的院子里打。”
至于盛老太太,他也没有提。不过刺扎在肉里,和新肉长在一起,到拔出时伤害才会更大。
大娘子则是被盛纮禁足了,华兰来看她时还没解禁。华兰心疼大娘子,语气却忍不住带了点埋怨:“你说你好端端的惹她们干什么,父亲这次虽说只是禁足,可是夫妻情分有了影响,还打击了你在府里的威信。”
大娘子心里觉得委屈,刘妈妈和彩环的不在身边后,周围的人都劝她忍让起来,没人为她再出主意了。还没和华兰多说几句话,华兰又被袁家催着回去,不由悲从中来,却没敢再大声叫嚷了。
墨兰养伤期间,长柏也来看她。
少女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穿着她一贯爱穿的轻纱衣裙,因为受了伤不宜走动头发也没全部挽起,风吹得她发丝微动,身上的裙衫被吹得衣袂飘飘,被阳光浸透,显出底下单薄肩颈的轮廓,脆弱又坚韧。
长柏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眼睛不敢直视她,“墨儿,这次是母亲的不对。”
从前他觉得墨兰学林檎霜学坏了,只知道争夺盛纮的宠爱,可这次盛纮只是一夜未归,王若弗就和盛老太太整了这样的一出。他心里愧疚的狠,才能让行事老古板的人说出这样指责长辈的话。
墨兰因为失血,脸色还有些苍白,她轻声说“二哥哥不怪我折了大娘子的脸面就好。”
长柏怕她说话多伤口疼,回她时也不自觉低声起来“母亲这次太过了,墨儿已经很宽容了。只是……墨儿,出事时为何没有派人找我,要是我早点来你也不会受伤”。
他心里更害怕墨兰觉得自己不会现在她那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