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妘迷迷糊糊的在太子灼热的目光中慢慢转醒。他有些不好意思,“今日休沐,我想着等会儿和你一起去看母后。”
到了长秋宫却见大门紧闭,宫女都守在门口,神情紧张的看着殿内。太子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她心里明白应该是文修君来了。宣后念着旧情又不想孙妘得罪人,才关了殿门对她多有忍让,孙妘可不惯着她,拉着太子就进了殿。
一进去正看见文修君抄起烛台砸向皇后,因为有心理准备,孙妘急忙伸手挡下。太子一惊急忙看孙妘的手臂,难得发起了火,“文修君,你放肆!”
文修君这几年本就被孙妘接连怼的有些怵她,面对太子更是不敢耍横,她也就敢欺负欺负好脾气的宣后罢了。
孙妘似笑非笑的看她,“文修君这次又是来替小乾安王要些什么?没事多看顾看顾自己家里吧,你都多大岁数了,天天为了他来宫里卑躬屈膝的,他若有一半你对他的用心你又何必如此?”
小乾安王对她的塑料情谊,文修君怎么会感知不到,被她戳破心事,恼羞成怒道:“住口。”
这时文帝和凌不疑踏步而来,文修君彻底熄火,得知文修君为小乾安王求铸币权,文帝面色难堪。文修君见状只能跪在地上提起当年老乾安王的功绩,“还请圣上看在我父亲当年的功绩上饶恕臣妇这一次,臣妇已经知罪了。”
孙妘在旁边倒油,“这朝中重臣,哪个没有功绩,倘若人人都如文修君这般自恃家中功绩,便可肆意妄为,那朝堂如何运转?”
太子看着孙妘发紫的手臂,难得硬下心肠,“为了小乾安王的铸币权殴打皇后和储妃,你心里可还有君臣之道。”
太子无意中说出了不得了的话,也触动了文帝的核心利益,他看着太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贬为庶人,无事不得出府。”这在太子看来已经算是重罚了。
文帝很给面子的同意了,文修君被拖着回了王家。
回了东宫,孙妘处理於伤,太子在旁坐立不安。孙妘没有看他,“殿下,小乾安王私造伪币,几年前妾与殿下提过,殿下可还记得?”
太子正是记得才坐不住。
孙妘却继续问他,“当时殿下斥责后,他安生了一段时间。如今又打起铸币的主意,只怕心大了,殿下想怎么处理。”
对于母族小乾安王一脉,太子却还是犹豫不决,孙妘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性子柔软、为人重情,这些品性对于一个不算安稳的王朝储君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哪怕有她的帮衬,可前朝吕窦之事至今还耳熟能详,文帝也有更出色的儿子可以考虑……
又过了十几日,霍翀忌辰。
三皇子突然站出来大义灭亲举报三公主在属地流通假币,因证据确凿,三公主很是惊讶,她叫屈道,“儿臣冤枉啊,自从父皇给了差事,儿臣忙的脚不沾地,属地都是遵循旧例不曾变动。”
三皇子又如实告知已经查明假币源自寿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寿春是小乾安王的领地。
孙妘心里明白定是凌不疑参与谋划的此事,她索性也不留情面,站了出来,“父皇容禀,文修君前几日在长秋宫闹事,儿臣因此查了她身边的人,发现一开始是文修君身边的女使出的主意。王姈听说后做主将那女使押来东宫,她已交代是小越候指使的。时间紧迫,儿臣还未验证,三皇弟既提了此事,儿臣只能仓促禀报。”
三公主是小越候养大的,越氏同时也是三皇子的母家,如此小越候趁机在她领地内流通伪币来打击乾安王一脉也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