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姜雪宁再有什么“好事”想到她,姜雪蕙实话实说,“我想招个家世不佳读书人的入赘,已经和母亲提过了,宁妹妹不必为我操心了,多想想自己吧。”
姜雪宁想起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心中警铃大作,“你认识张遮吗?”
她看了姜雪宁一眼,“在书斋里偶然碰见过,不过他性子太直,我们不太合适。”
姜雪宁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不忘吐槽姜雪蕙没眼光。
趁着最后的假期,姜雪蕙又去了趟白果寺,婉娘的长明灯一燃就是四年多,祈福的经书也攒了厚厚一摞,沐浴在肃穆的光影里。
明明没有约定,还是在白果寺门口碰见了沈玠,她心里直呼晦气。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差点崴了脚,好在玫儿及时扶住她,她惊魂未定的庆幸道,“多谢玫儿。”
不远处的沈玠惊喜回头,这声道谢和记忆里十足的相像。姜雪蕙走的太快,他只依稀看见一道袅袅娜娜的美人身影,神秘又美丽的邂逅让他更加沦陷。
在他的苦思冥想下,终于记起清远伯府里,那位很有手段的姜大姑娘就曾经有个叫玫儿的丫鬟。因为话说的漂亮又有水平,他印象深刻。
宫里伴读的姜雪蕙在沈玠的操作下和他碰上了面,她装作一无所知的行礼,“临孜王殿下。”
好在沈玠还知道挑个没人的地方,他掏出手帕,“你就是白果寺的姑娘。”
姜雪蕙点头,说出的话却不太美妙,带着冷漠疏离,“原来当年是临孜王殿下相救,臣女感激不尽。但帕子不好一直放在您那里,还请您还给臣女。”
沈玠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不情不愿的还了回去,努力找着话题,“姜姑娘平日里喜欢什么?”
姜雪蕙维持着礼貌一板一眼的回答,却不知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让沈玠觉得不愧是自己喜欢惦念的姑娘,不因自己的身世而讨好奉承。
在姜雪蕙回答的不耐烦时,谢危出现以要补课为由把人领走了。
文昭阁里,谢危沉着脸,很有长辈样子的教育道,“姜雪蕙,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自暴自弃。”
姜雪蕙没搞明白他的脑回路,“先生什么意思?”
谢危神情严重肃穆,仿佛不是和一个大家闺秀讲什么儿女情长,而是在教导什么军国大事,“你喜欢张遮,可他既然和姜雪宁搅和在一块,你们就不会再有什么可能。他更不值得你为了他放下曾经的教养和坚持,去随便找个人嫁了。”
自从那天看见姜雪蕙对张遮的不对劲后,他就让人去查了两人的交集,结果这两人比他和姜雪蕙相识还要早。之前四年里时不时就在青竹斋会面,对于姜雪蕙这样守规矩的姑娘,已经是很越界了,其中心意自是不必多言。
偏偏剑书这个没眼色的还火上浇油的慨叹,“姜姑娘这么冷淡,也有热烈爱一个人的时候啊。”
他憋着气,一直到最近查到张遮就很擅长修补文玩。彼时谢危看着自己日日抚摸的爱琴差点气的发疯,直接起身摔了一套茶具。要不是情报里两人已经因为不知名原因闹掰了,张遮又被姜雪宁缠上,他怕是要当场犯病。
姜雪蕙还是没搞懂他的想法,她努力维持着表情,眼中泪光闪烁,“我是和张大人……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可这都过去了,也早就释怀了。”
连她清冷的眉间都落下一层淡淡的雾。哪怕心里早有猜测,谢危还是心态崩了,理智防线彻底被冲破。捏着她的肩膀,他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大,“释怀?释怀了你现在哭什么,他都和姜雪宁纠缠不清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念着他了!还有沈玠,你要再找也找个好一点的。他能和你弹琴下棋到一起吗?能懂你爱看的书吗?知道你的言外之意吗?啊?”
姜雪蕙被他吼的耳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