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满头白发的老蚌王带着一群蚌族匆匆赶来。天欢的视线扫过他们,在蚌王旁边额前带着小珍珠的桑佑身上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蚌王一路走来没少看见魔兵的尸体,知道面前几位不好惹的他当即客气行礼,“不知战神和圣女莅临,有失远迎。”
冥夜微微颔首示意,“这次多亏漠河相助,不知冥夜该如何报答?”
见冥夜这么好说话,老蚌王心思当即活络起来,他看了眼站在冥夜旁边的桑酒,“您这一声谢,我可担当不起。战神清贵,我们妖族本不配结交,只是漠河世代中立,我女儿今日所为,实在有违立场,坏了规矩。”
察觉到蚌王回话有点不对劲的冥夜眼神微冷,不动声色地示意天欢退到他身后,再开口时没了刚才的和煦,“有何所求,直言便是。”
老蚌王心中一凛,还是硬着头皮试探,“我女儿倾慕战神已久,她如今得罪魔族救下战神,若是能常伴战神左右,也算是则佳话?”
桑酒神色震惊又羞涩,“父王!”
冥夜急忙打断事情奇怪的走向,他放出属于上神的威压,沉着声音,“如此,我可以把她带去上清加以教导,相信假以时日她定能飞升成仙。”
老蚌王不敢再试探,却还是不死心的用沉默拖着。
天欢可不是没张嘴的冥夜,自然不能让上清在舆论上处于弱势。她当即手拈兰花,语气里已经带着杀气,“若你们想保持中立,那我们上清这就撤出漠河防线便是,也让我瞧瞧蚌王的中立之道。只是你们若投靠魔族,我当下便要为苍生除害了。”
蚌王头上冒出冷汗,漠河所谓世代中立水分有多少,他心里也是门清的。就连他旁边的桑佑此时都替他尴尬,平时自家人关起门来吹牛还好,大咧咧说出来真是让人耻笑,他满脸通红的替父请罪。
天欢不客气的冷笑一声,“无非是实力不济,不受重视。于是,既不想投靠魔族,又怕我们上清战败,到时候没个出路。蝼蚁尚且偷生,你们的行为我能理解,但既然彼此心知肚明就不要再继续卖弄唇舌。”
蚌王被臊的脸若猪肝,无声的低头行礼。她深谙一个巴掌一颗枣的御下之策,重新变回温和清丽的神女模样,亲切的拉起旁边桑酒,
“世道不易,你多筹谋也是爱子心切。小桑酒孤孤单单去上清怕是要害怕,我看你这儿子行事还算知礼,便随我修炼吧。”
知礼的桑佑垂下头,吭吭哧哧的露出微红的耳尖,看的一句话调戏兄妹俩的天欢满意点头。
面子里子都没了的蚌王本来见战神和圣女言辞冷硬已经有些战战兢兢,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这等好事,当下不再犹豫,只可惜不能当场把儿子女儿打包送人。
等蚌王恭敬地送他们离开,冥夜和天欢各自带着包袱款款的小蚌精走进玉倾宫。
冥夜看着天欢不似往常找机会和他搭话,反而径直离开的背影,眉心微蹙。桑酒在旁边热络的说话他也不回应,指了房间让她住进去,就开始安静修炼。
又自己安静等了半个时辰,还没等到天欢过来探望他,冥夜终于坐不住踏出房门。他招来附近的仙侍,“天欢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圣女带着新得的仙侍去熟悉上清环境了。”那小蚌精身上还带着妖气,在上清简直是行走的灯泡。仙侍们私下里都在议论,不过圣女脾气不好,蚌精又似乎很得宠,他们也不敢为难就是。
冥夜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气冲冲的向仙侍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