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收拾一番后,议事殿里的铁锈味还未彻底消散,苏娥皇和陈翔重新接待了刘琰等焉州来使。
不得不说,焉州的资源就是丰厚。金银珠玉、绫罗绸缎、各类典籍……乔家送来了几大车,还有焉州牧的印信和陈翔“爱吃”的焉州麦。
苏娥皇听完礼单后没什么反应,轻飘飘的打量着下方俊眉朗目的人,问道,“你叫刘琰?乔圭也太不讲究了,既不姓乔,这焉州之事如何能让你代表?”
想起临走前乔圭的嘱咐,刘琰眼睫微垂,略微调整自己的站姿。躲在他旁边因为思虑“周全”,被一起派来的乔越急忙出列。
“回女君,刘琰虽是良崖王之子,却也算得上在乔家长大。乔家上下对州牧和女君心悦诚服,只待女君一声令下,愿意举族归附。”
苏娥皇眉头微挑,“你是?”
“在下乔圭之子,乔越。父亲这几日已经卧病在床无法起身,故而遣我们两人面见女君。”想起殿中之前的变故,乔越露出讨好的笑,战战兢兢的回复。
苏娥皇的面色冷了下来,迟迟没有发话,是人都能看出她对乔家人的不喜。
同样与乔家有仇的魏俨更不客气,“当年焉州与巍国结盟尚且能够轻易毀约,如今说归附便是真的归附了?”
有人唱白脸,苏娥皇顺着话题继续,她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说来,我也是在巍国长大的,当年之事更是切身体会。边州全靠将士浴血奋战,民众上下一心才有今日成就,我实在不敢把边州将来的命运压在乔族万分之一的可信上。”
她拿着手中精致的羽扇轻摇,越说越夸张,“说不定,趁着两位将军今日回盘邑,乔家已经反攻,不久就要兵临城下了?”
前车之鉴,乔家骨头软心气高,苏娥皇并不想轻易接受他们的投诚。她语气轻柔的恐吓,乔越却难以忘怀这人刚才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当即啪嗒一下跪倒在地。
鼻间是浓厚的血腥味,熏的他脑中空白。想起对方对刘琰态度尚可,被吓破胆的他顾不得陈翔在场,抓住旁边人的衣袖表态,“女君饶命啊!父亲重病,家中已无善兵之人,乔族上下是真心依附女君,刘琰便是诚意……”
乔家面子里子都让他漏个彻底。
一直靠着软垫的陈翔直起身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便是国色天香,也不可能迷惑夫人!”
亏他因之前刘琰护卫在身旁,对这人观感不错。说完这些话,陈翔被气的狠狠咳了起来,苏娥皇有些无语的给他顺气。
魏俨比他还气,直接冷嘲热讽, “乔家就擅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吗?如你所言,攻下康郡又有何难?”
不用打仗还能得到城池和美人,当然很好。苏娥皇只是想乔家再出出血,认清地位,没想到乔越太不经吓。
她不得不叫停这场闹剧,“投诚就要有诚意,别整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今日之礼,全当边州军的务军费了。”
刘琰和乔越两手空空的回了康郡。
乔圭听他们描述经历后,眼前发黑,在众人手忙脚乱地找人医治后才重新缓过神来。他嘴唇颤抖的指向乔越,又无力的摇头,重新思考起乔家现有的资源。
另一边陈翔察觉到危机,迫不及待展示起自己的用处,他向苏娥皇举荐了自己的铁杆——薛泰。薛泰这个武将能力不算出众,胜在忠心耿耿,是个老实人。
她哭笑不得的收下,顺手将被逗醒的孩子递给陈翔,宽慰道,“我自幼就背负着牡丹命格,相师说我会嫁给中原之主。如今看来就应在夫君身上,怎还会有别的心思?”
想起自家夫人的事业心,陈翔冷静下来,然后开始熟练的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