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被接走那天,苏娥皇正交代苏子信带着苏家好好学习,给自己再造几个祥瑞。
苏子信带着苏家人泡在学海里痛不欲生,一有机会立马转移话题,“阿姐,就这么把人放了?将来他带着良崖国和咱们作对怎么办?”
“总有他再回来的那天。”苏娥皇觉得果然还是任务布置少了,才让他还有这么多小心思。
她居高临下的瞥着这个弟弟,“这天下庸才也好,英才也罢,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苏家和你首当其冲。”
苏子信讪讪的缩了缩头,自己天分摆在这里,学不进去的他选择再苦一苦族人。
当边州治下出现浑身毛发雪白的祥瑞之鹿时,盘邑开始传出举办鹿骊大会的消息。各路诸侯以能得到请帖为荣。
良崖国自然收到了请帖。偏心的老良崖王用无所谓的语气通知刘琰他要带幼子去参加,刘琰脑中浮现苏娥皇与他碰杯时说的在鹿骊大会“以新面貌再相见”。
本就心存不满的他,更快走上了弑父杀弟的老路。恰好刘扇过来看到这一幕,责怪刘琰不应该背上这样的骂名。
体验过生杀夺与快感的刘琰直接翻脸,警告刘扇以后再也不是他的叔父,而只是新良崖王的奴,否则就让他陪已死的老良崖王。
言罢,刘琰带着满脸的血渍,坐在了王位上。刘扇被他吓到,只能妥协的跪地称王。
各路诸王陆续来到盘邑,苏娥皇自幼在巍国长大,此事人尽皆知,所以她特意抽出时间和魏俨亲自接待提前到来的魏劭以示亲近。
在魏俨的府门前,她和身着黑色衣袍的高大男人四目相对,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颔首,“好久不见,魏侯。”
十年没见,残存的记忆足以随着少年人的一次次回想修饰的旖旎绮丽。被救时胸口的酸涩懵懂、困苦中的相互扶持以及分离时的肝肠寸断,在见到那道窈窕的身影时再次破开粉饰太平的记忆水面。
魏劭情不自禁的快走几步,一把将人揽在怀里。苏娥皇下意识后退,察觉到她的退意,魏劭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突然出格的举动惊住的不只苏娥皇,还有大早上从城郊接住表弟一路领到府上的魏俨。
好在苏娥皇因为事多是在魏俨家门口等人,给了魏俨操作的空间,没想到几年时间表弟执念未改。他心累的指挥着自己和魏劭的心腹将这里挡了个严严实实。
魏劭埋头嗅着怀中人身上的馥郁牡丹熏香,宛如一只捕捉到猎物后不肯放手的大型猛兽。苏娥皇妥协的叹了口气,像从前哄他般,在他背上轻拍两下。
被那么多人的围着,苏娥皇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但魏劭这几年长的飞快,不仅个子高,力气也大的不同常人。看来,最起码应该有好好吃饭。
魏俨遮掩完很快轻咳两声开始打圆场,“仲麟啊,知道你和女君姐弟情深,但还是要注意男女有别。”
魏劭从自己浓烈的情绪中清醒,不舍的放下手,顺着表兄的话音找补,“我与阿姐多年不见,一时情绪激动,阿姐勿怪。”
苏娥皇被捂的面上晕出绯红,更显得艳若桃李。她微微摇头,按照正常流程开始和魏俨带着他在府中转上一圈。
他们一左一右,配合默契,魏劭也没多想,多年君臣相处,有些默契也是应该的。等到两人陪着魏劭用过午饭后,苏娥皇顺势寻了个理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