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馨悦觉着哥哥的话音听起来不太对劲,举起酒杯为众人换了重点,“璟哥哥现在恢复如初,怕是马上就能喝到你和意映姐姐的喜酒了。”
涂山璟给自己和防风意映都添上酒,回敬道,“总要筹备段时间,不能马虎。”
把好好的姑娘拖成半个遗孀,让他心中有愧,尤其假死的日子将近,他对上防风意映很是体贴。都是不重要的小事,防风意映索性随他的意,让他放松点。
看着这俩人一个面上稳稳,姿态较之以往却在放低,一个面上淡淡,实际上却在不自觉骄矜。辰荣馨悦更是不自觉勾起唇角,“那我和哥哥可就等着二位的请帖。”
话音落下,向来会及时打配合的赤水丰隆却没有应声。
这场景任谁都会觉得两人般配,可他心里就像飘了一片落叶不停地旋转打颤,不知道该落到哪里去,该放过她、放过他自己,还是该趁名分未定时不择手段做些什么。
贪婪的欲望和珍视的心情交错,一时竟不知哪方占据上风,这么想着他的面色也多多少少受此影响。
直到辰荣馨悦略带提醒的推了推他,“脸色这么难看是在想什么呢?”
赤水丰隆从纠结中回归现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觉得今天的酒没劲。”
宴会上边喝边聊天用的酒当然不会特别辛辣,不过都是自己人又在家里,馨悦示意下人拿出几坛猴儿酒,叮嘱他,“一会儿可别喝得太醉。”
回应她的是含糊不清的鼻音,赤水丰隆已经喝上了。
既是有新酒,众人都象征性的打算尝尝。
防风意映还没来的及伸手,旁边的防风邶先替她倒好酒,意有所指的凑近她轻笑,“这种事情,哥哥也可以做。”
她抬头,和那双微垂的桃花眼对上视线,看见瞳孔里清晰的映着身侧的、她的影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前面几个字的音节被若有若无的加重了。
这几坛烈酒最后大多进了提倡者赤水丰隆以及习惯花天酒地的防风邶嘴里。尤其是赤水丰隆,到散场时不出所料的已经喝醉,趴在桌子上。
他们照旧被安排在府中休息。防风意映看向撑脸闭目养神的防风邶,对比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赤水丰隆,思索一阵还是决定把人扶回去。
她倾身凑过去,低声问询,“二哥,你还能起身吗?”
见人去而复返,防风邶心情愉悦的扶着她的手站起,语调散漫但明显头脑清醒还能有逻辑的回话,“放心,以我的酒量还不至于醉倒。”
见状,涂山璟放下心,和她点头示意后离开。防风意映也准备带着防风邶去他们暂住的院落。
这里虽然是大荒,神奇的是还有男女大防,所以他们兄妹是挨着住的,和涂山璟不同路。
“我、我也没醉倒!”
涂山璟刚离开没一会儿,赤水丰隆突然闹起来,歪歪斜斜的走向门口。
众所周知,喝醉的人没法走直线,就算是赤水丰隆也是同理。他走着走着一个趔趄歪到防风兄妹中间,然后晕乎乎的回望扶住他的防风意映,脸上是轻轻浅浅的绯红。
防风意映关切的拉住人,“丰隆,你喝醉了,先别乱动。”
旁边的防风邶从牙缝里挤出轻嗤。
防风意映心思不在这上面没看出来,同为男人,都到这地步了,他还能看不出来这家伙的心思手段吗?跟着涂山家的耳濡目染净学些不上台面的狐狸精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