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急忙拦在相柳身前,“没有人蛊惑我,是二哥想带我出来散散心。”
她眉毛修得很精细,弯弯的轮廓前面,眉头清浅的蹙着。遇刺明显让她没少受伤,整个人苍白羸弱得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一直背对众人披着斗篷的男人转过身体,心情不好的冷淡着眉眼,他把手落在前方女子的肩头,带有浓浓侵略欲的将人圈在自己所怀里,正是防风邶的面容。
赤水丰隆收剑下马,走到两人面前,眼含歉意,“府中突然失火,你也不知所踪,这个时间我担心你出事。”
“抱歉,可能是因为我移动了烛台的位置,火势严重吗?”
“我准备寻你时,家中已经在组织人灭火。”偷偷添把火的赤水丰隆略带心虚的转移话题,“二哥既然来了,一起到家里歇歇脚。”
重新回到城主府,天边隐约泛起白光,防风意映已经高强度费脑费力的一天一夜没合眼。在注意到火势确实控制的很好,只有那一间房和傀儡全部被烧毁,心里提着的气消散,她迷迷糊糊的倒头昏睡。
本就虚虚圈着她的相柳将人抱起,旁边的赤水丰隆关切的唤人请医师,等待的时间他突然呼吸一滞,因为他从防风意映肩头发现了根银色的发丝。
医师诊断是由于身心俱疲和失血昏迷,多做休息即可,问题不大。赤水丰隆借口送医师,决定冷静冷静。
银发的出名人物,作为中原世家出身的赤水丰隆很容易就能联想到相柳身上,多年相处他同样能感知到防风兄妹都对辰荣有些特殊。而且,究竟是什么交集才会将头发留在肩膀上……
房中守在防风意映身边的相柳听到医师的诊断,下意识检查起她的伤势。伤口不少,比较严重的伤都好好处理的上过药裹了纱布,至于轻伤,他低头轻嗅,估计连药都没涂。
相柳不自觉回想起防风意映幼时练箭的执拗,寒冬酷暑昼夜不分。她习惯埋头苦练,练习中伤势不严重到过分绝不会停。
从前略带欣赏的品质,如今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他喉间发涩忍不住低骂,“真是个犟种。”
骂完他轻轻拉起女人的手腕,嘴唇贴近、缓缓舔舐渗出血的伤口,舌面擦过手臂上的肌肤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勉强压下心中各种猜测的赤水丰隆便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差点把旁边的门框掰碎,颊边肌肉紧绷,这个混蛋!他们、是兄妹啊!
咯吱作响的磨牙声惊醒了神情爱怜而迷乱的相柳,赤水丰隆的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在做什么?”
“她刚睡下,出去说。”
两人转身出了门,说是要去外面说,但他们都下意识地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于是出了府,找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里。
赤水丰隆率先气愤开口, “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可是你妹妹,你在对她做什么!”
“相柳,我的名字你应该不陌生。”防风意映不在,相柳仿佛失了枷锁的猛兽,迫人的气势瞬间从他身上迸发。
“那防风邶呢?”
“一直是我,她也知道。”刚说开没两个时辰的事,在相柳引导下好似兄妹二人心知肚明了几百年般。
赤水丰隆脑中嗡鸣,反复闪烁着不久前的发现。接着,他幽幽一叹,“意映替你遮掩,你就更应该保证她的安全,而不是拖她下水。”
毕竟辰荣军师以及他关系亲厚之人的未来,大荒少有看不透的。两人克制的交手,地动山摇间,无数山石滚落。
再次回到城主府的他们之间气氛绝对说不上好,但莫名带着种“达成一致”的和谐。
这个蓄意伤人的西炎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