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已经挑上了?还专门挑最漂亮的那个,这可不行。”在宫远徵眼中,最好的当然都是他尚角哥哥的。
随着他的步步逼近,上官浅将手上的面具朝袖子里塞了塞,眼中即刻氲出一汪清泉,长睫抖着,半晌缓慢的眨了一下。
直到避无可避免,她才磕磕绊绊的学着金繁称呼道,“徵……公子。”
宫远徵弯下腰,脸几乎要贴在上官浅的耳边,注意到她像只受惊吓的兔子,更是高兴的猛然咧出个能吓哭小孩的病态笑容,大声公布,“不过她们已经中毒,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宫子羽缓过被揍的两下,快速走到上官浅身前将宫远徵隔开,满脸气愤,“她肯定不是!你别吓她!”
“她是不是,你说的不算。”
已经被宫子羽扶住的上官浅抽空给郑南衣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眼睁睁看着云为衫悄悄摘下头上的一支发簪藏在衣袖内,瞄向背对新娘们得意怼人的宫远徵。
这个云为衫说无情,她总是心慈手软的不杀人。说善良,她又能冷漠的看原主被宫门一家子做戏,生生灭绝掉原主最后的希望。
都是无锋,哪能真的没杀过人。云为衫既然不在意上官浅的出手相助,这次她就不多此一举了。
“羽公子,我们真的会死吗?我还不想死……”云为衫捂唇轻咳,跌跌撞撞的向三人这处真空地带走来。看起来像因为和宫子羽之前有点交流,想努力再争取一下的可怜人。
尴尬的是宫子羽正扶着上官浅,宫远徵又铁石心肠,或者说没开情窍不吃这套,上官浅则表现的柔弱不能自理中。
三个人谁都没搭把手,于是云为衫只好满目期盼的停在半路。
宫子羽抿了抿唇,这是宫门设的局,他知道,宫远徵也知道,可是新娘们还不知道,所以惶惶不安。就在他内心迟疑之际,原本脆弱惊恐的云为衫瞬间出手,动作诡谲,迅猛无比。
错愕之下,他被上官浅推了一把,“公子小心!”
宫远徵本就对云为衫保持基本警惕,闪避同样及时。毕竟,其他新娘都默默将这块空出,一般人还真没胆子靠近刚给她们投过毒的罪魁祸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停止了惨叫和纷乱,云为衫紧急之下抓住的是——中毒后身体乏力的上官浅。
宫远徵当场就嘲笑起宫子羽,“恭喜你设局成功,虫子入网了。”
云为衫恍然,原来只是个局。她重新变了表情,低低啜泣着给自己辩解,“我、我不是无锋,我只是太害怕了,想给自己求个解药离开宫门。”
宫远徵冷哼一声,“等你从宫门审讯走上一遭自可证明清白。”
见云为衫还拿捏着上官浅,念在人刚才勉强算是宫门立场的份上,他不疾不徐道,“而且,你抓个新娘有什么用?”
上官浅立马接上,表情无辜的给自己求情,“这位姐姐,应该是姐姐吧。你想必也看出来我只懂点粗浅的武功,抓我没什么用处的,还请姐姐放我一马。”
宫子羽想上前,顾及那根抵在上官浅咽喉处的金簪又堪堪止住,焦急大喊,“没错,上官姑娘是无辜的!”
本来已经开始思考放人后怎么办的云为衫见宫子羽这般上心,再次缩紧了圈在上官浅身上的胳膊,厉声威胁,“羽公子,我无意伤她。只要你们将解药给我,放我离开,我保证,她不会有事。”
宫远徵拦住了想继续表态的宫子羽。
只能说还好上官浅本人是装的,不然要被宫子羽气死。碎发黏在汗湿的颊边,她泄气似的眼眶泛红,“姐姐,我只是宫门的外人,放了我吧……求你。”
最后两个字散在寂静的空气里,似乎带着点破碎的意味,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的却不是云为衫,而是拦人的宫远徵。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