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两个互相扯后腿的侍卫,上官浅还是顺利到达执厅。几个长老推推搡搡间,还是性格最软和的月长老被迫发言,简短的商业吹捧两句,场面就冷了下来。
花长老无奈顶上,“侍卫们先下去吧。”总得先给孩子们照顾下脸面。
上官浅:?
她面带疑惑的看向宫尚角,整个宫门果然还是这个最靠谱,没想到连宫门长老的说话方式她都理解不了。
宫尚角的神色本来带着点冷硬,打量人时总给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但是目光相接,他几乎是本能地将眉眼放得缓和。
“你不是说想了解我吗?在这里,再说一遍。”
上官浅正准备表演懵懂羞涩的纯情少女,宫子羽先她一步,脸颊微微变红,但还是坚定的上前,“上官姑娘,其实这些时日相处我们更熟悉彼此。一见钟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日久生情才是能相伴一生的基础,不是吗?”
他的羞涩恰到好处,能让人轻易察觉他的不安,明明不好意思还努力传达着自己的心意。上官浅觉得现在接上刚才的戏份,自己未必能比他演的更真。
她换了演出路线,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慢慢放柔表情,“承蒙执刃错爱,可世间事总是有先来后到的。”
“感情怎么会有先来后到呢,上官姑娘,你才是错爱,你弄错了。”说好的称呼又变回原来的“执刃”,宫子羽咬紧牙关,一股混杂着愤怒和不甘的酸涩从胃里直冲喉咙。
他死死地盯着宫尚角,仿佛要用眼神把人烧出两个洞来,“尚角哥哥是怎么挑选新娘的?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单纯因为上官姑娘长得好看吗?”
宫尚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子羽,“你不说我都没留意,原来子羽弟弟一直在留意上官姑娘的容貌身姿。”
宫子羽被说中心思有些羞恼,节节败落下眼看长老就要宣布最终结果。
他从回忆里勉强找到个拖延的办法,“上官姑娘身体还没养好,远徵弟弟医术高超,不如等养好了再说后面的事。”
宫远徵似乎是没转过弯的被套路了,下意识应和了句,“她确实还有病症在身。”
宫尚角尽在掌握的神情一僵,远徵弟弟到底年幼。
长老们也不想在看满地鸡毛的事故现场,反正宫远徵没及冠又一向亲近宫尚角,两宫的人本就常常粘在一处。于是月长老宣布:“既然如此,上官浅姑娘就先入住徵宫治病,之后再举行婚礼吧。”
之后的事情,上官浅就没能参与了,她被带回女客院落,等待身份核实。
在宫尚角以宫子羽的血缘问题为由提出质疑,宫子羽与宫远徵发生冲突,被双双给了一巴掌时。上官浅正目送郑南衣在内的其他新娘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宫门。
其实真想救郑南衣,让她以宫唤羽遗孀的身份留在宫门可能更好。但,凭什么呢?上官浅自己活着复仇已经用尽力气,没那么多善心去帮衬她。
只有郑南衣离开,宫门才会彻底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作为参与打压无锋刺客的人,她的危险性已经尽可能的降低了,容不得有人拖她后退。
月夜下,皎白的光辉带着淡淡的孤寂,空旷的院落中她再次见到金繁,对方甚至邀请她去羽宫一趟。
不等她拒绝,金繁先打消了她的借口,“大小姐也在羽宫,不会有失礼数。如今执刃骤失父兄,还望上官姑娘念在初遇时他的一片热忱善心,宽慰他几句。”
作为记恩人设的上官浅没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