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不得不硬起头皮去安抚独自伤神的宫子羽,“别哭了,是我有失偏颇。”
“你的心本就在宫尚角身上,当然会偏向他。”说话人语气脆弱哽咽,还带着些不自知的撒娇意味,与刚才恐吓贾管事的威严执刃截然不同。
上官浅无奈,“我其实也感念执刃的恩情,不然这冷冷夜色,我为何冒险前来?”
宫子羽收敛了委屈的表情,闻言急忙取出自己的大氅,“披上这个暖和。还有,不是说好叫我羽公子?”
似乎是怕她拒绝,他又摆出之前可怜巴巴的表情。上官浅推拒的动作顿住,这个季节这张脸露出这种表情……算了,也不是很严肃的事情。
宫子羽见她不再拒绝,也跟着服软低头,“你说的那些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没架子的端来桌上的白玉糕,“你进来时看了好几眼桌子,总不好让你喝酒,吃些糕点吧。我喜好甜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上官浅愣了愣,没想到一直腹诽不聪明的人有这种细心的时候。她确实也有偷偷瞄酒旁边的糕点,“谢谢。”
这个插曲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她的心防,被人关心的滋味没人能拒绝。她忍不住勉励了面前人几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站起身,“时间不早,羽公子少饮些酒,我就先回去了。”
宫子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浅浅,若是需要帮忙,随时来找我。”
上官浅脚步微顿,称得上落荒而逃的加快步伐。
趁机将宫紫商送回商宫的金繁回来就看见宫子羽脸色微红的回味模样,他似乎在对金繁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从前父亲总是指责我爱哭没有男子气概,他一定想不到,如今有人就喜欢我这般模样。”
又过了三天,上官浅的身份经过检验,在执刃殿上走完最后的程序。
平静中宫子羽站出来,让人把药房的贾管事带来。这个贾管事不出意料的当堂指认是宫远徵让他将百草萃中的药物进行调换,导致执刃和少主中毒而亡。
宫远徵怒不可遏,认为自己是被栽赃陷害。他气急之下就要杀了贾管事,被宫子羽挡住攻击。宫尚角见状提出把人关进地牢审问,贾管事听到后当即释放出烟雾弹逃离。
有毒的烟雾在殿中四散,上官浅这次有经验的掩住口鼻,可惜还是能感觉有毒气透过皮肤渗入身体。
尤其视线模糊中,有两个人各自扯着她一只胳膊向不同的方向跑去,让她连基础的物理遮挡都被迫停下。在她发出明显的呛咳声后,这两人才暂时放下芥蒂,把她带到角落。
殿内,宫尚角内力翻涌,白色浓烟瞬间从大门口汹涌而出,殿内恢复清明。他身后,三个长老安然无恙。
上官浅被前后塞了两颗百草萃,同样安然无恙。她身前,宫子羽和宫远徵正怒目而视的较劲。
宫尚角和上官浅这对严格来说才是众人心里默认的未婚夫妻隔着两个弟弟遥遥相望,画面很是诡异。
暂时放下头顶的绿光,宫尚角带人追出殿外,只见贾管事已经趴在庭院台阶上一动不动,后背上是三枚发亮的暗器,是中毒身亡。
宫子羽恶狠狠地盯着宫远徵,“你怎么把人杀了,这是用来钓罪魁祸首的!”
宫远徵同样理直气壮,“我怕他逃跑,出手重了些。而且,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死的。”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宫子羽,直接开口,“既然现在宫远徵嫌疑最大,那便先将他收押了吧。”
宫远徵愣住了:“哥——”
宫子羽也很意外,“宫尚角,他可是你弟弟。我都不打算怀疑他,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