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我不在乎他们,我在乎的是你,要不然和解,要不然…”
事情开始发展的不对劲,要从范闲孤身直入抱月楼这天说起。
是日,我领着“叛变”的王启年等一众人, 火急火燎赶到抱月楼,为定范闲假死欺君之罪。
这家伙,果然没死! 追着杀!
然而待破门而入,半年未见的那人气淡神闲,半倚桌沿,他长眉微挑,鸦睫下一双桃花眸虚虚投在我身上。
眉骨深刻,鼻梁高挺,整个人似蟾宫秋镜一般,一袭黑衣利落干练。
我望着他,险些愣住。
范闲这厮,半年未见,怎变化这么大?出挑得愈发俊逸了…
我是嫉妒吧,一时内心有点烦躁。
范闲“二殿下,久违了。”
范闲唇角淡扯,朝我微微一拱手,略显玩世不恭。
嘶,他声音变清润了。
范闲抬眸,
范闲“二殿下?”。
我兀自点点头,嘶,他腰也变细了。
王启年凑到我耳边,悄悄提醒我,“殿下,这范闲…就在这儿了。”
我这才回过神,装作不经意地,捡起地上一串葡萄,
李承泽“好久不见了,范闲。”
他似乎不吃这套,
范闲“也没多久吧。”
我习以为常,
李承泽“满打满算不到半年,可在我这心里呀,觉得都过了两三年了,京都没了你,真没趣。”
这是真话,自从这厮出使北齐,朝堂关注的焦点也往北走了。
除了和大皇子玩些权谋,我整日无所事事,后院种的葡萄苗都攀芽了。
谢必安呢,成日练剑,剑劈坏了三把。
我实在无聊,索性招了个新护卫,叫范无救,他刘海偏右,和我走在一起,刚好对称,瞧着雅观。
李承泽"这些都不重要,”
我走近范闲,
李承泽“其实到现在,我真的有点被自己感动到了,即便到如今这般田地,我依然想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化敌为友,我们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行了,范闲,给你台阶就下吧。
范闲“那老金头的事就算了?”
李承泽“什么老金头老银头?”
范闲望着我,漂亮的眸子里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莫名其妙。
我下颌线崩紧,半晌,朝他牵唇,
李承泽“我不在乎你说的什么其他人。”
范闲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涌,舌尖顶了下腮帮,朝眼前人低声一笑。
我以为他没明白我意思,解释,
李承泽“我不在乎他们,我在乎的是你,要不然和解,要不然…”
王启年眼观鼻鼻观心,总感觉这话暧昧了点。
范闲“就去死?”
范闲环起臂,挑挑眉。
我心想,就去我府邸过吧,给你找个别院,每天供我赏玩。但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
估摸着这厮下不来面子,毕竟他欺君罔上的罪名,可要掉脑袋的!
我瞥瞥四周,
李承泽“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和小范大人单独说。”
范闲“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面说?”
范闲面容冷淡,卓然而立,仿佛置身自家后院,寻不到半分慌乱之色。
我无奈笑笑, 说道,
李承泽“不过我想了想,”
我慢慢坐下,没再看他,端过一杯茶,透过翩飞的纱幕看向楼内,仿佛在赏江景,接着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水。
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 范闲只能看见那人面容半遮半掩,却瞧不清神情。
范闲只是奇怪,这才半年没见而已,这二皇子行事除了不着边际以外,愈发荒诞了,但不过不要紧的,他已经进了自己的圈套,等拖到大皇子来,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吹了吹茶叶,继续说道:
李承泽“我想了想,今天就放你一马,你手眼通天,可得记着我这次人情。”
我举杯朝那人遥遥一对。
这么有趣的人,这样刻意的棋局,我于情于理,总得放过他。
范闲范闲:???(不能让他走。)
李承泽“好了,这戏,唱到这儿就行了,诶唔,”
我起身,见他不说话,伸了伸懒腰,
李承泽“就先走了。”
可就在我快要踏出门时,胳膊却被人一拽,我走的先秦淑女步本来就讲究仪态,故而脚步不稳,一下往后仰去,
范闲立马接住我,只感觉腰间被环上有力的手臂,我仰倒在他怀里,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那双桃花眼定定看着我。
波光流转,范闲悠悠笑道:
范闲“我接住你了,二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