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永璜)你叫春蝉?好名字。在我身边伺候的规矩,穗儿可都教给你了,小爷我喜欢嘴严实的丫头,只要守好规矩,以后不管是提早出宫嫁人或是当个管事娘子都能遂愿。
春蝉是,奴婢定会尽心伺候好小主子!
苏青(永璜)你在宫里可有要好的姐妹?我素来不喜身边的人跟其他宫有来往,尤其是翊坤宫。
春蝉回小主子,奴婢是有一个要好的姐妹,叫嬿婉,被分去了长春宫。
苏青(永璜)皇额涅身边?那倒无妨,能去长春宫伺候的都是做事细致,守规矩的。初一十五我都去会长春宫请安,你也可以跟着去。
为了不打扰永琏治病,永璜去长春宫请安也只略坐坐就出来了,跟素练打听过几个选上来的宫女中确实有个叫魏嬿婉的,温柔细心,做事也勤快,是个不错的丫头。
永璜走到院中,就见春蝉正跟一个面容清丽的小姑娘说笑,想来就是奇迹婉婉了。永璜到一边石桌旁坐下,对小姑娘招招手:
苏青(永璜)魏姑娘!
魏嬿婉奴婢……魏嬿婉,给大阿哥请安!
小姑娘一路小跑过来,气都没喘匀就跪下请安了,永璜轻笑出声:
苏青(永璜)跑那么快做什么,小爷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想和你闲聊会。我刚跟素练姑姑打听过了,你是个好丫头,很得皇额娘喜欢。
魏嬿婉谢大阿哥夸赞!奴婢定会一心伺候好皇后娘娘。
苏青(永璜)嗯,听说你从前和我宫里的春蝉之前是在花房做事的,能来长春宫不容易,使了不少银子吧?
春蝉一惊,小心地看着永璜的脸色,欲言又止,魏嬿婉抬头看看永璜,又和春蝉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魏嬿婉是……四十两,奴婢存了许久,还是不够……就和春蝉借了些银子。
苏青(永璜)不止吧,你是不是还跟一个侍卫借了银子?他是你什么人?魏姑娘,宫里私相授受是大罪。
春蝉吓懵了,跪下哆嗦着身子,低头不敢看永璜,魏嬿婉更是吓得眼眶都红了,跟个小兔子似的,微微颤抖着身子低声啜泣。
永璜最怕的就是哄女儿家家,连声安慰道:
苏青(永璜)魏姑娘,你别怕,小爷也是担心你被人哄骗了,才多嘴问一句。你要是不愿说也就罢了,我自会叫人去查那个侍卫。
魏嬿婉回……回大阿哥,奴婢与那个侍卫是同乡……初入宫时,他……他偶尔会照顾一二,奴婢与他……并没有……秽
到底是个小姑娘家,没瓜2那么肥的胆子把那几个字挂嘴边。
苏青(永璜)好了,你别哭了,也别怕,如今你是长春宫的人,只要好好当差,没人敢欺负你。
这时素练听得外头动静,出来查看,就见大阿哥坐在石桌旁,新入宫的那个小宫女跪在前头似乎在哭,可大阿哥脸上却不见怒气,反而有些担忧的神色,连忙上前问道:
素练哎哟这是怎么了?大阿哥,可是这小丫头惹了你不快,让奴婢带回去好好教训一番。
苏青(永璜)不是的,素练姑姑,我有些事要问这姑娘,可能是我长得不够温柔可人,吓着她了。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无辜又委屈地看向素练,把她逗笑了,就连春蝉也不复刚才的紧张,掏出帕子帮魏嬿婉擦眼泪。
素练这是什么话,宫里谁不知道大阿哥素来善待下人,只要老实做事的从来不会受到苛待!丫头,大阿哥最是好性儿的,他问什么你便老实回答就是了啊。
魏嬿婉点点头,慢慢止住了泪。素练也进屋去忙活自己的事了。永璜等了一小会儿,让小姑娘平复了一下,继续问道:
苏青(永璜)那侍卫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进宫几年了?可有给过你什么东西?借给你多少银子?
魏嬿婉都一一答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小心地拿出那枚戒指,捏在手里好一会儿才递给了永璜。永璜拿在手里掂了掂,交给身后的德久,吩咐道:
苏青(永璜)一会把这东西毁了,记得背着人。再拿十两银子给那个侍卫,并告诉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许说出和宫女来往的事。以后若再让小爷我发现他勾搭小宫女,就挖了他的眼珠子,打碎他的狗爪子,扔出宫去!
德久接过那戒指,收进袖子里,应了一声。见魏嬿婉似乎被小主子方才严厉的样子给吓到了,整个人都呆呆地,有些畏惧地盯着小主子,笑着温和地说:
德久魏姑娘,小主子这是为你着想,如今你是长春宫的人,如果传出与宫中侍卫私下来往的事,你的前程没了不说,还会有损皇后娘娘的清誉,那个侍卫分明就是在害你。再者,咱小主子和二阿哥最是亲近了,事关二阿哥和主子娘娘,才会事事小心。
苏青(永璜)魏姑娘,你且起来吧。这个侍卫的事就这么解决了,你往后可以安心当差了。你可知宫里侍卫的月银可比你一个小宫女多得多,可他入宫这几年,却只能拿出十两银子给你,可见平日里是个存不住钱的。像他这般不求上进,贪酒好色的废物小爷我见多了。
苏青(永璜)你和他的事并不是我特意去探知的,而是他酒后多言被旁人听到的。他见你进了长春宫,口口声声说你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听到这番话,魏嬿婉震惊之余,又慢慢露出委屈羞愤的神色,眼眶又红了。永璜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苏青(永璜)魏姑娘,往事不可追,你不必为了这样一个废物让自己陷入泥淖里。往后自有好前程,你只需些时日就能放下。他这样的废物只会耍些不入流的手段,哄骗初入宫的小宫女。对了,你家里阿玛是做什么的,可还有什么亲人?怎的就进了宫?
魏嬿婉奴婢的阿玛是正黄旗包衣内管领,因病去逝后,族中叔伯欺负我额涅寡母带着三个孩儿……奴婢的两个弟弟还年幼,额涅病着要吃药,这才入了宫。额涅虽然心疼奴婢,不愿让奴婢入宫,可是家里……实在没办法。
苏青(永璜)这里头有些银锞子你自己留着,还有五十两的银票,你得空去太医院找一位陈大夫,让他下了值给你娘看看,抓副好药来喝。你虽是女子,须明白女子也能凭一已之力提携家人,争个好门第!
永璜递给魏嬿婉一个荷包,她双手接过后便再次跪下谢恩。永璜起身离去,脚步轻快,他真心期待后续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