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打坐吧,静心凝神。”
“好。”范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五竹来的时候,范闲刚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
“你怎么了?”难得看到范闲打坐,而且他发现范闲的心神有些乱。
范闲没有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把今天的事情又言简意赅地和五竹说了一遍:
“今天遇到太多事了,燕小乙的神箭,谢必安的杀性,在太平别院遇到了皇上,林若甫彻底消除了对我的猜疑,还有,老二跟太子之间针锋相对。”
五竹站在他对面,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述,无悲无喜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异常,就像是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不过,听范闲的语气如此凝重,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是哪件事情让你心神不安。”
范闲睁开眼睛,看着五竹:“太子在拉拢我。”
“这有什么问题?”五竹问道,对于太子的拉拢,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的想法和范空一样,范闲将来是要执掌内库的人,如果到了此时此刻,太子还不拉拢他,那才是有问题。
范闲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事情,想起了太子在拉拢他时说的话,于是又把心中的疑惑又和五竹说了一遍,希望能听到他的建议。
从小到大,五竹是和他们兄弟两个最亲的人,范闲有什么问题都想找五竹商量,听听他的意见。
“我们过去都认定,林珙在牛栏街设局杀我,背后是太子主使,可是现在他却说与我没有不可化解之仇。”
这一点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之前和范空讨论,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
“或许以为你不知真相。”
五竹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却有些牵强,太子那么聪明的人,就算没有确凿证据,也应该可以猜出一些什么。
范闲摇头:“林珙杀我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若真是太子主使,他不可能轻易对我放下戒心。”
能这么容易放下戒心,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五竹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又给了范闲另一个答案:“或许这是搪塞之言。”
“他特地说要见我。”既然是特意要见他,那应该就不是搪塞:“而且我看他神色,是真心拉拢。”
回想太子当时的表情,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似乎都很真诚,不像是在演戏,而今天二皇子的出场方式倒显得有些不正常。
“所以呢?”
范闲若有所思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一直在想,难道背后指使林拱杀我的,不是太子。”
五竹听了范闲的话,立刻问道:“会是谁?”
“我也想知道会是谁啊!”
京都啊,权力中心,事情可真多,个个都是人精,真是让人觉得累呀!
关键是,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衰,从进京开始就没有断过被劫杀,要不是他运气好,有范空他们帮忙,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