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无锋与宫门那场伤亡惨重的斗争落幕,宫门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彼时,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竟仗着宫远徵年幼,肆意侮辱他。
小小的宫远徵,在父亲的丧仪上被几个嚣张跋扈的下人围在一起肆意讨论,
却因年幼无知也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
宫尚角就是在这时候第一次走近了他的生命里。
他目光如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宫尚角“宁愿流血也不流泪?”
那是宫尚角教会宫远徵的第一件事,流泪是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痛,
是宫尚角让宫远徵知道,他受伤了可以哭,有人会心疼他爱他。
宫尚角“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主!”
宫尚角少年的宫尚角已带着冷峻的威严,让几个下人瞬间吓得脸色苍白。随后,宫尚角毫不留情地对那些欺主的下人进行了严厉惩罚。
看着宫远徵幼小的身影,宫尚角心中满是担忧。
自己公务繁忙,常常要外出处理宫门事务,实在难以顾及宫远徵。
这偌大的宫门,处处隐藏着危机,他害怕宫远徵会再次受到伤害。
是,宫尚角将此事告知执刃,又恳请执刃为宫远徵挑选贴身侍卫。
按宫门规矩,公子们配备绿玉侍卫本是理所应当之事,但念及宫远徵年幼且无双亲庇护,执刃便特意安排了资质与黄玉侍卫相等的绿玉侍金逸来守护他。
不仅如此,宫尚角还排查更换了一番各宫的下人,重新整顿了徵宫秩序。
调换了守规矩的下人,同时整个宫门的防卫体系也重新建立。
对于十年前那场伤痛,除去羽宫损失相对较小外,另外三宫可谓损失惨重,尤其是角宫与徵宫。
宫尚角身为宫门中第一个从三域试炼脱颖而出之人,实力与能力皆有目共睹,可执刃却私心作祟,将自己的大儿子推上了少主之位。
其他三位长老心中虽清楚这其中的不公,却也无可奈何。
商羽两宫主要负责防卫外敌进入,而角徵两宫则把握着宫门的经济与安全命脉,四宫相互合作,方能维持宫门的安稳。
若各成一派,任何一派都难以长久立足,很快便会瓦解。
长老们深知宫子羽的能力不足以肩负起宫门执刃之位,但从长远来看,宫尚角对外开发能力出众,却多少少了些人情味;
而宫子羽为人善良,或许更适合接手维系宫门这个大家庭以及相对简单的防卫后方工作。
倘若宫子羽能争气些,明白宫门存在和族人的重要性,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大家长。
而宫尚角若能在发挥自己才能的同时,多出去感受世间的美景,也不至于被宫门困守一辈子,变得更加无情冷漠。
侍女小采看着面前的曲小枫,心中满是感慨。
这姑娘这几日与徵公子相处,那份关心与情谊,她都看在眼里。
昨晚小枫的醉话,更是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女孩对自家主子的深情。
小采轻声说道
侍女小采“徵公子从小不受父母重视,除了哥哥,没有人在意过他,可角公子也不能完全的在意他,怕寂寞也孤单,只是他一向骄傲不会承认。
侍女小采“姑娘如果真心中意我家小公子,那就请给他一份坚定长久的爱,让他在这冰冷的宫门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曲小枫“我一定会的!”
阿渡和小采看着难为情的小枫,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与期待。
小枫红着脸,轻声唤道“小采~”
那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与娇嗔。
阿渡笑着走上前,说道
阿渡“公主,快别不好意思啦,咱们得赶紧准备准备,说不定两位公子还在等咱们呢。”
小枫这才回过神来,急切地问
曲小枫“阿远哥哥呢?”
小采恭敬地回答
侍女小采“公子去了角宫,他吩咐了,如果姑娘醒了,想在徵宫用早膳就在这,不想就去找他和哥哥一起用。”
小枫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曲小枫“那,阿渡你快帮我穿衣,我要去找两位哥哥一起。”
小枫今日特意穿了红色的长衫,额尖配着同色的饰品。
这衣服的款式,是她看到宫远徵的黑衣后,才让宫尚角找人给她定做的,只不过外面加了一层轻纱,干练又不失温柔。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能和宫远徵穿得相配些,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曲小枫“角哥哥,阿远哥哥~”
小枫欢快地喊着,声音在角宫中回荡。
敢在角宫这么大声喊叫的人,除了宫远徵,便只有小枫了。
不过听着这声音,便能感受到女孩的心情还不错,那清脆的嗓音,如同春日里的小鸟,欢快而悦耳。
宫远徵不自觉地转头想要看来人,却突然想到什么,又快速转过头去,
只是那微红的脸颊被宫尚角看了个正着。
他的心中,此刻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他既期待小枫能多看他一眼,又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
宫尚角没有揭穿弟弟的小动作,只是对着女孩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温和地说道
#宫尚角“吃饭吧。”
小枫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说道
曲小枫“这么多好吃的,谢谢角哥哥。”
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枫的加入,让原本清淡的一餐变得丰富起来。
对于宫尚角和宫远徵来说,“吃饭”现在可是他们兄弟二人心中的大事,只因都想让对面的女孩开心。
他们看着小枫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也觉得格外温暖。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筷子,温和地说道
#宫尚角“小枫,一会儿随我们去门口,你的父亲已传信半个时辰就到。”
小枫闻言,手中的糕点差点掉落,她惊讶地问道
曲小枫“什么?这么快!”
那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不舍。
小枫为难地看着对面的宫远徵。昨日她是喝得晕乎乎的,但她没断片,宫远徵并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
现在父亲来了,她难道真的就要回去了吗?她的心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仿佛这一离开,就会与宫远徵天各一方。
被小枫一直盯着看的宫远徵,受不住她那热烈直白的目光,刚抬头看去,
待看清女孩与自己的同款衣服以及发型,还有女孩衣服右肩绣着的大大昙花,本慌乱的心却突然被陌生的温暖充盈。
那昙花,仿佛是他心中绽放的希望,让他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小枫对他的深情。
可只一瞬,又变得冰冷刺骨。他想到小枫终究是要离开的,心中满是失落与痛苦,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枫看着宫远徵不断变化的眼眸,由急促羞涩到温暖柔和再到现在的寒冷刺骨。
本就心底没底的她,此刻更是整个人如坠冰窖,发自心底的寒冷刺得她心尖生生的疼。她强忍着泪水,故作轻松地说
曲小枫“我知道了!角哥哥,我们一会儿就去,小枫也想家了!”
说着,她还用力地咬着手里的糕点,劲儿大得对面的宫尚角都能听到那牙齿的碰撞声。
宫尚角感受着无形的火药味不断地向周边扩散,心中一阵无奈。
想他宫尚角在外处理那么多棘手的事件,现在却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不还是浓情蜜意的暧昧氛围,怎么一下子电光火石的厮杀起来。
他加速手上的动作,推了推旁边的弟弟,希望他替自己解惑,可看到弟弟满脸委屈的眼角,和那快要掉落的晶晶亮,
他无奈地心软着,得,这事儿还得是他来摆平。
宫尚角看着小枫,轻声问道
#宫尚角“小枫这样说,是想要回家吗?”
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