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潇看着宫远徵越发紧皱的眉头,隐忍肩膀上传来的痛感,右手无力垂落,
却强撑着扶着少年伸来的手臂,指尖在衣袖下微微发颤。
宫远徵“先回角宫再说”
说着把医案扔给了后方的金繁,动作间带起一阵冷风。
他下意识就想要去抱人,可又不好意思地挠头,耳尖泛起薄红。
宫远徵“要不要我抱你啊?”
曲潇尝试甩了一下胳膊,却因剧痛倒吸冷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她咬了咬牙,还是强忍道
曲潇“没事,又没伤腿,能走,就是不能太快,有点疼。”
宫远徵有些愧疚地看着女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若非他分神查医案,怎会连累她?
二人沉默着,宫远徵搀着曲潇,慢悠悠地朝着角宫走去。
暮色中,就见小枫和阿渡也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赶来。
曲小枫“阿远!”
几人抬头,就见女孩提着裙摆大步跑来,银铃在风中吹动。
宫远徵向曲潇点头示意,迎上小枫。
曲小枫“姐,怎么回事!”
小枫快速扶上姐姐的另一只手,指尖触到濡湿衣料,眼眶骤红。
曲潇“急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角宫
宫远徵坐在曲潇的对面,指尖轻点她右肩,眸光骤冷。
宫远徵“还好,只是皮肉伤。用药油揉开就行了。”
曲潇听到此话,忙对着宫远徵眨了眨眼,少年会意,扬声改口
宫远徵“就是这伤着了,还是右手,估计会不太方便”
二人均看向宫尚角,后者执盏的手顿在半空,茶汤映出眼底暗潮。
曲小枫“角哥哥,你可要多照顾照顾姐姐啊”
宫尚角想着方才弟弟所言金繁的身手,不似普通绿玉侍卫,又见曲潇为了保护弟弟而受伤,胸中更觉憋闷。
他一定要查查这个金繁。
趁着女孩去换衣的空档,宫远徵将两本医案的看诊时间、医师和情况都告知了哥哥。
宫尚角“ 你是说医馆的早产,在羽宫的是足月?”
宫远徵“ 是,都是姑苏氏,这到底是哪一本是真的医案?”
宫尚角陷入沉思,突然脑中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闪过,让他顿时如受攻击的狮子般愤怒起来,猩红的眼眸注视着宫远徵。
宫尚角“我母亲也姓姑苏,怀朗弟弟时用的医师就是荆芥!”
宫远徵“什么!”
很快想明白的宫远徵也气得打翻了面前的水杯,茶水泼洒在案几上,氤氲成一片暗色。
宫远徵“雾姬好计谋,竟然敢这么戏弄我们!”
宫尚角平复了下心绪,还好弟弟看了一眼,要不然他俩不成了嫉妒宫子羽刻意挑事的小人了?
不过也变相证明了,那小子的宫门身世不差。
宫尚角“宫子羽不用再查了。”
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地喝着茶,茶香在寂静中弥漫。
见哥哥情绪不高,宫远徵小心翼翼地安慰着。
宫远徵“ 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武,来日替泠夫人和朗弟弟报仇!”
宫尚角(欣慰)“好”
宫尚角“不过确实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宫远徵“放我出宫门?哥哥这是何意?”
宫尚角“远徵,如果我说,我想带你去外面走走,甚至去外面生活,你怎么想?”
宫远徵“真的?可哥哥不是一向以宫门为重?”
宫尚角“或许可以换个活法。”
没想到哥哥竟然会变通,宫远徵心里也只敢期望哥哥能在自己成年后带着自己出去历练,
可今日哥哥这么一说,他竟然无比期待那一天早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