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乔被阿玉这番指桑骂槐、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偏偏对方姿态放得极低,句句“妹妹”,字字“赔罪”,让她想发作都找不到由头!
她指着阿玉,手指颤抖
秦满乔“你…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那蛇不是我放的!这红点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宫尚角“够了!”
宫尚角沉声喝道,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目光如炬地看向秦满乔
宫尚角“秦姑娘,这碧磷蛇乃苗疆特有,剧毒无比,非精通蛊术者难以驱使。它在你入席后不久就出现在角宫,目标明确。芷夫人手腕上的红点也非作伪。你作何解释?”
宫紫商早就憋不住了,此刻叉腰怒道
宫紫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黄鼠狼就是黄鼠狼!假借道歉之名,行谋害之实!秦满乔,屡次伤人,你真当宫门是你家,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吗?!”
曲潇也冷着脸
曲潇“尚角,远徵,此事必须严惩!绝不能姑息养奸!今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放毒蛇,明日就敢做什么?!”
场面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秦满乔孤立无援,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阿玉又开口了。
她轻轻拉住宫尚角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种“顾全大局”的隐忍
阿玉“尚角哥哥,紫商姐姐,潇姐姐,阿杰弟弟,你们…你们先别动怒。”
她看向秦满乔,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怜悯”和“不解”。
阿玉“秦姑娘…”
她柔声唤道,仿佛刚才被“谋害”的不是自己
阿玉“我知道,你或许…或许是因对远徵公子情根深种,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错事。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也最易让人迷失本心。”
她开始给秦满乔的行为“定性”为“为情所困,一时糊涂”。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条死蛇和秦满乔惨白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冷意,随即又换上无比真诚担忧的表情
阿玉“只是…秦姑娘,你今日心神激荡,又沾染了这蛇的些许气息…远徵公子精通调理之道,不如…让他为你熬一碗‘安神定蛊汤’如何?保证让你今晚能睡个好觉,明日起来,神清气爽,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就淡了!
她声音温柔似水,仿佛真心实意为秦满乔的身体着想,
但话里的意思却让秦满乔毛骨悚然!
宫远徵立马会意,他怎么没想到呢?
秦满乔看着阿玉写满“关切”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个颜芷夫人…太可怕了!
她比最毒的蛊还要阴险百倍!
自己引以为傲的蛊术和心机,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宫远徵冷冷地看着秦满乔
宫远徵“哥,秦满乔居心叵测,屡教不改。但…芷夫人所言也有理。”
宫尚角看向阿玉,眼中带着赞许
宫尚角“就依芷夫人所言,让她为秦满乔‘调理’一番。至于如何处置…待她‘调理’好了,再行定夺!金逸!”
金逸“属下在!”
#宫远徵“送秦姑娘回徵宫,‘好好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宫远徵“芷夫人要为她‘调理’,你全力配合!”
宫远徵特意加重了“好好休息”和“调理”几个字。
#金逸“是!”
金逸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地对秦满乔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满乔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她怨毒地瞪了一眼阿玉,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宫远徵护在身后、还有些茫然的小枫,
最终在宫尚角冰冷的目光和众人鄙夷的注视下,被金复“请”了出去。
她知道,那碗“安神定蛊汤”,
恐怕是她今晚最大的噩梦。
厅内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阿玉轻轻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对着众人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却依旧温婉的笑容
阿玉“让大家受惊了,扰了大家用膳的兴致,是阿玉的不是。”
她又恢复了那个柔弱无害的颜芷夫人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谈笑间将秦满乔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不是她。
宫紫商第一个拍手叫好
宫紫商“阿玉妹妹!高!实在是高!姐姐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付这种装模作样的,就得这样!你刚才那番话,那姿态,简直…简直史书级别的!”
她兴奋得两眼放光。
曲潇“阿玉,你这还是老样子…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曲潇也笑着摇头
语气中是满满的佩服。
宫尚角看着阿玉,眼神深邃,最终只淡淡道
宫尚角“夫人辛苦了。”
阿玉微微颔首
阿玉“尚角哥哥言重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端起一杯新倒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姿态优雅从容。
#宫远徵“别怕,没事了。”
宫远徵则紧紧握住小枫的手,低声道
小枫看着阿玉,又看看宫远徵,再看看那个被带走的秦满乔的方向,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