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小径上，阿杰别扭地踢着石子。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上官浅"西洲...好玩吗？"
上官浅忽然开口。
阿杰眼睛一亮
阿杰"太好玩了！比这好多了！"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阿杰"漫山遍野的花，望不到头的草原，还有天河的澄净..."
上官浅望着少年发亮的眼睛，忽然有些恍惚。
这样纯粹的快乐，是她从未拥有过的。
阿杰"小枫最喜欢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奔跑。"
阿杰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阿杰"她总说...风里有自由的味道。"
上官浅"你很喜欢小枫。"
上官浅轻声道。
阿杰耳根通红，却坦然点头
阿杰"她是西洲最纯净的姑娘。"
月光下，他眼神清澈得像草原的湖泊
阿杰"爱她又不是非要得到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上官浅怔住了。
这样纯粹的感情，在她充满算计的人生里太过陌生。
#上官浅"你很好。"
她听见自己说
#上官浅"一定会有人全心全意地爱你。"
阿杰不好意思地挠头，忽然指着前方
阿杰"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
阿杰"那个...上官姑娘也别太难过了。角公子虽然...但你这么好看，肯定..."
上官浅看着少年笨拙的安慰，忽然笑出声来。
惊飞了几只栖息的麻雀。
上官浅站在女客院落的房门前，看着阿杰的身影消失在曲折的回廊尽头。
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带着初春微凉的湿意。
她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忽然发现指尖在微微发抖。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不求回报的感情。
这个认知让她心口发烫。
就像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偷喝师父珍藏的烈酒时，那种从喉咙烧到心底的感觉。
曲潇"上官姑娘没休息吧？"
曲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上官浅转身，看见曲潇手里食盒而来。
#上官浅"夫人怎么..."
曲潇"尚角被长老们叫去了。"
曲潇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曲潇"要不要尝尝西洲的奶酥？厨房刚送来的。"
上官浅怔了怔。
这样自然而然的亲近，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曲潇已经自顾自地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食盒打开，甜香混着奶味飘散开来。
曲潇"阿杰那孩子..."
曲潇递过一块金黄的奶酥
曲潇"从小就把小枫当亲妹妹疼。有次小枫贪玩摔断了腿，他硬是背着人跑了十里路去求医。"
上官浅接过点心，酥皮在指尖碎开，甜香盈满口腔。
曲潇"有时候我在想..."
曲潇望着月亮
曲潇"如果当年孤山派没有遭难，上官姑娘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奶酥突然哽在喉咙里。
上官浅垂下眼睛，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茶汤里碎成涟漪。
#上官浅"大概..."
她轻声道
#上官浅"也会为了一块点心跟人撒娇吧。"
曲潇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
温暖，干燥，带着练剑留下的薄茧。
曲潇"现在也不晚。"
夜露渐重时，上官浅独自回到客房。
她取下鬓边的银簪，
忽然发现上面不知何时沾了一小片奶酥的碎屑。
犹豫片刻，她轻轻舔掉了那点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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