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孕早期需格外谨慎,纵有万般渴望,也只能强行按捺。
他刻意与小枫保持一点距离,不敢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生怕自己一时情动难以自持,伤了她和孩子。
然而,小枫孕期情绪变得异常敏感。
他稍显疏离的举动,落在她眼里,
便成了嫌弃或冷淡。
她变得容易掉眼泪,会不安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是不是觉得她变丑了。
宫远徵心疼得无以复加,手足无措。
直到嫂子曲潇私下提点他
曲潇“远徵,女子孕期心思本就细腻敏感,你刻意避着她,反而让她更不安。亲近并非只有一种方式,多抱抱她,亲亲她的额头、脸颊,多和她说说话,让她感受到你的爱意和在意,比什么都重要。”
曲潇“若有需要…医书上或许也有些温和的法子,能稍解相思,又不伤身。”
曲潇的话让他羞得抬不起头,又如醍醐灌顶。
宫远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头扎进了徵宫的藏书阁,
近乎疯狂地翻阅那些尘封的、记载着妇人科和孕期调养的古老医书。
他逐字逐句地研读,试图寻找那些能“安全地”满足小枫对亲密接触的渴望、又能安抚她敏感情绪的方法。
穴位按摩、舒缓的香氛、温言软语的抚慰…
他认真地做着笔记,俊脸时常因为书中某些过于直白的描述而微微泛红,
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和坚定。
曲潇看着膳厅里依偎的两人,
尤其是弟弟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和努力,眼中笑意更深。
她转向瑶月,继续刚才的话题
曲潇“所以啊,”
她意有所指
曲潇“如今这宫门里,能自由行动的,可不就剩你和雪重子了?宫子羽作为执刃,云为衫作为执刃夫人,需得坐镇宫门,处理内务。”
曲潇“执刃已向江湖宣告无锋覆灭,眼下确实一片安宁祥和,正是我们出行的大好时机。”
她看着瑶月微亮的眼眸,轻声道
曲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雪重,也该出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了。”
瑶月的心,因姐姐这番话,悄然加速跳动。
那被强行压下的期盼,再次破土而出。
雪重子…
能出去吗?
他会愿意跟她一起去天山吗?
想到风无尘,瑶月看向姐姐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求助。
若是雪重子同行,那位风少侠…
或许会知难而退?
而此时,雪重子正对着雪公子新做的梅花糕发呆。
糕点是极好的,晶莹剔透,透着梅花的冷香。
但他心里却像有只猫爪在挠。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
听说外面的点心能捏成小兔子、小鸭子,听说天山上有比雪莲还稀奇的雪莲酥…
他好想去看看,去尝尝。
可他现在是“大人”了,怎么能总想着玩呢?
他得稳重,得可靠。
可越是压抑,那股想出去的念头就越强烈。
更让他心里莫名有点堵的是,那个叫风无尘的家伙,整天围着瑶月转。
虽然瑶月对他总是清清冷冷的,但雪重子就是觉得…
不舒服。
具体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就像看到别人要抢走他刚发现的一块特别美味的点心一样,本能地想要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