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挫败了李承鄞和风无尘的几次阴谋,虽未彻底铲除隐患,但也难得换来片刻喘息。
阿玉在王庭设下了一场不算特别隆重却足够温馨的家宴,参与者皆是核心的自己人
宫尚角、曲潇、宫远徵、小枫、瑶月、雪重子,以及俨然已以“王夫”自居。
篝火熊熊燃烧,烤全羊滋滋冒油,奶酒香气四溢,气氛轻松了许多。
小枫心情极好,喝了几口奶酒,脸蛋红扑扑的,更是活跃。
她一会儿跑到阿玉身边和表姐说悄悄话,一会儿又凑到曲潇那里好奇地摸摸姐姐新得的匕首
最后总是转回宫远徵身边,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宫远徵今晚似乎也放松了警惕,没有像往常一样时刻紧绷着。
他被小枫拉着喝了两杯匈奴特有的、后劲颇足的奶酒,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小枫靠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时不时喂他一口水果或肉
宫远徵虽然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都会乖乖张嘴接受,只是耳垂红得厉害。
曲潇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凑近身旁的宫尚角,低声笑道
曲潇“尚角,你看远徵,小枫生完孩子后,我怎么觉得他又变回以前那个一逗就脸红、别扭又纯情的小少年了?明明小枫怀孕那十个月,他表现得那么强大可靠,事事细心周到,一副顶天立地的夫君模样。这小枫生了孩子恢复原样了,他怎么也恢复了?”
宫尚角正端着酒杯,闻言看向弟弟那边,恰好看到小枫不知说了什么,笑嘻嘻地伸手去捏宫远徵的脸
宫远徵窘迫地偏头躲闪,眼神里却毫无怒气,只有纵容和一丝羞涩。
宫尚角冷硬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真切的笑意,低声道
宫尚角“或许……那十个月是逼着他不得不快速成长,硬撑起来的模样。如今危机稍缓,小枫在他身边闹腾,他骨子里那份本性便又藏不住了。”
他顿了顿,带着点兄长的调侃
宫尚角“毕竟,他还有俩月才及冠”
他们的对话声音虽低,但坐在附近的阿玉也听到了。
这位匈奴女王豪饮一口酒,朗声笑道
阿玉“我说什么来着!最好玩的一对又回来了!我就爱看小枫逗远徵,远徵那想板脸又板不起来,只能自己憋着害羞的样子,比看什么歌舞都有趣!”
她的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一向冷漠甚至有些阴郁疯批的苍律锋,大概是今晚奶酒喝得多了些,竟也难得地开了口。
他眼神因为微醺而显得有些朦胧,直勾勾地看向宫远徵那边,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恍然
苍律峰“原来…宫远徵…是…这个样子的?”
在他印象里,宫远徵一直是那个用毒出手狠辣、眼神冰冷、能面不改色算计人的公子
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个小姑娘捏脸喂食就手足无措、耳红心跳的羞涩少年。
苍律锋这发自内心的疑惑,配上他那平时绝不会有表情此刻却略显呆愣的脸
瞬间让宴席上的笑声更大了。
连清冷的瑶月嘴角都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雪重子依旧沉默,但周身的气息明显柔和了许多。
宫远徵被大家笑得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苍律锋
可惜配上他通红的脸颊,毫无威慑力。
小枫却得意极了,仿佛大家夸的是她一样,更加紧地抱住宫远徵的胳膊
仰着脸笑嘻嘻地说
曲小枫“对吧对吧!我们阿远最可爱了!”
宫远徵“…”
他选择低头默默吃小枫刚塞到他手里的羊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夜色下的匈奴王庭,篝火温暖,笑声不断。
这一刻,没有阴谋算计,没有生死厮杀
只有历经风雨后的短暂安宁和亲友相伴的温馨。
而宫远徵那“人设崩塌”般的羞涩
成了这个夜晚最令人忍俊不禁又倍感温暖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