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回来了回来了!”
宫紫商眼尖,看到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高兴地喊道。
然而,当马蹄声渐近,
看清归来之人的模样时,广场上欢乐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为首的是宫尚角。
他端坐于骏马之上,脊背挺得笔直,
依旧是那副沉稳威严、不容置疑的宫主模样,
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凝重,眼神锐利依旧,却更深沉了几分。
他的怀里,靠着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的曲潇。她显然累极了,风尘仆仆,脸色苍白,
依靠着丈夫的胸膛才能勉强坐稳,连下马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而最让人心惊的是跟在后面的宫远徵。
他几乎是滚鞍下马,动作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躁。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是骇人的红血丝和深重的青黑,
嘴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焦灼。
那双阴沉的眼睛扫过众人,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早已知道找不到而变得更加冰寒。
这哪里是凯旋?分明是遭遇了极大的挫折和变故!
宫子羽“哥!远徵!你们这是…”
宫子羽快步上前,声音充满了担忧
宫子羽“发生什么事了?小枫呢?”
他下意识地环顾他们身后,并没有看到那个明媚的身影。
云为衫和宫紫商也立刻围了上来,
看着三人糟糕透顶的状态,心都提了起来。
他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紧张气氛,不安地扭动起来。
宫尚角小心地将曲潇交给侍女,声音沙哑却尽量平稳
宫尚角“先送夫人回去休息。”
吩咐完,他才转向宫子羽等人,目光沉重,言简意赅地吐出那个让所有人脸色骤变的噩耗
宫尚角“小枫出事了。在西域,被风无尘掳走了。”
宫子羽“什么?!”
宫子羽失声惊呼,怀里的孩子似乎被吓到,瘪瘪嘴要哭。
云为衫猛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和担忧。
宫紫商更是直接跳了起来
宫紫商“风无尘?!那个西域的变态?!他敢掳走小枫?!”
宫尚角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宫尚角“他提前三天就带着小枫潜入了中原。我们追错了方向。”
宫子羽“中原?!”
宫子羽的心也沉了下去
宫子羽“李承鄞的地盘?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双重危险!
#宫尚角“我已经命令在中原的所有宫家据点全力搜寻,也动用了天机阁的关系,重金悬赏线索。”
宫尚角继续道,语气斩钉截铁,
#宫尚角“但中原太大,风无尘又极其狡猾,需要时间。远徵和潇儿一路奔波,体力透支,必须先回来从长计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宫远徵”
他从下马后就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听到哥哥的话,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滚着骇人的风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宫远徵“时间…来不及了…”
他重复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哀求,
宫远徵“风无尘…李承鄞…他们…”
他的话语有些破碎,气息微弱,那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但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嘶吼,只是那眼神里的急切,浓烈得让人窒息。
宫子羽怀里的孩子似乎被这压抑到极致的气氛吓到,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让宫远徵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到那个哭闹的小小身影上,眼底掠过一丝极致的痛苦和茫然。
那是他的孩子…和小枫的孩子…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了目光,
极其缓慢地、近乎蹒跚地转过身,
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说话,只是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
朝着徵宫的方向挪去。
那背影,不再是阴戾孤傲,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快要被心急灼烧殆尽的脆弱。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那沉默的、被巨大压力压弯的脊背,
比任何歇斯底里的爆发都更让人感到压抑和心疼。
宫子羽听到“风无尘”和“李承鄞”这两个名字从小枫失踪的事件中同时出现,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他并非对中原之事一无所知,
相反,因为宫尚角之前在匈奴,都是他在处理中原的家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