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上下因着及冠礼与家宴两件大事,高效运转起来。
执刃厅内,宫尚角与长老们敲定着最后的流程细节;
角宫、羽宫、商宫皆派人往来穿梭,清点贺礼、布置场地、安排宴席;
后山做祭祀环节的准备。
处处透着喜庆与忙碌,唯有事件的核心主角
宫远徵,似乎对此漠不关心。
他的全部心思,只系于一人身上
曲小枫。
自那日小枫点头应下家宴之事后,宫远徵像是被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又像是患上了某种名为“小枫缺乏症”的急病,变得异常黏人。
小枫正对着礼单和一堆布料样本发愁,想着该给西州和匈奴回什么礼才不失体面。
宫远徵本该去试穿冠礼的吉服,却蹭在她身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她垂下的发丝,目光根本不在她手中的册子上。
曲小枫“你别闹,我看东西呢。你不是该去试衣服了吗?”
宫远徵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语气慵懒
宫远徵“不急。让他们等着。”
他凑近些,下巴几乎要搁在她肩膀上
宫远徵“回礼让哥哥和嫂子去操心就好,你看这些做什么,累着眼睛。”
小枫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根发痒,向后躲了躲
#曲小枫“这是礼数!怎么能不操心?你快去试衣服,不然尚角哥哥又要说你了。”
宫远徵非但不起,反而得寸进尺地环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宫远徵“比起试衣服,我更想看着你。”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曲小枫“小枫,你身上好香…”
小枫被他闹得脸红心跳,根本没法专心。
自答应他之后,这人就像是撕掉了所有冷峻伪装,
变得又黏人又爱撒娇,活像只怕被主人丢弃的大型犬。
即便是短短一段路,宫远徵也要紧紧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遇到台阶或门槛,他必定会提前出声提醒,手臂也会下意识地收紧,护得严严实实
偶尔有侍女或侍卫经过,恭敬行礼的同时,眼神里都带着善意的笑意。小枫羞得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曲小枫“宫远徵!好多人看着呢…”
宫远徵“看便看。我牵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
他甚至故意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惹得小枫脸颊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晚间小枫房里
这几乎成了每晚的固定“难关”。
宫远徵总能找出各种理由赖着不走
不是“看看澈儿睡得好不好”,就是“有本新的药典和你探讨”,甚至只是单纯地“再待一会儿”。
此刻,他又将人抵在门边,索要着“晚安吻”。
这个吻往往开始得缠绵,结束得艰难。
宫远徵气息不稳地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暗哑
宫远徵“…今晚让我留下,好不好?就只是抱着你睡,我保证…”
小枫气息微乱,用手抵着他胸膛,羞恼不已
#曲小枫“不行!你快回去!明天…明天还有好多事…”
她的拒绝听起来软弱无力。
宫远徵眼神黯了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大型犬,却也不敢真的强求,只将人又狠狠搂进怀里抱了一会儿,才万分不舍地松开
宫远徵“…那明天一早我就过来。你等着我。”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那背影看得小枫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宫尚角、宫子羽乃至曲潇都发现了宫远徵这副“反常”的模样。
宫尚角在处理公务间隙,揉着眉心对曲潇无奈道
宫尚角“远徵近日…是否太过懈怠?冠礼和家宴诸多事宜,他倒好,整日只知缠着小枫。”
曲潇掩口轻笑
曲潇“由着他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如今失而复得,自然是怕极了再失去。黏人就黏人些吧,总比他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
宫子羽更是直接打趣宫远徵
宫子羽“远徵弟弟,知道你和小枫妹妹恩爱,但你这‘望妻石’的模样,也忒没出息了点!宫门的公务都快堆成山了!”
宫远徵面对打趣,面上一派淡然,甚至隐隐带着得意
宫远徵“公务有哥哥和执刃处理。我的要务,是陪夫人。”
理直气壮得让宫子羽噎得说不出话。
其实宫远徵自己也知道有些过于黏人,但他控制不住。
只有将她真切地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体温,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因自己而脸红羞涩的模样,他那颗曾浸泡在绝望和恐惧中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他太害怕了。
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美梦。
怕她一觉醒来,又变回那个对他疏离客气的小枫。
怕那些潜在的、未知的危险,再次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所以,他恨不能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的回来了,真的属于他了。
这份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依赖感,包裹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藏的不安,成了宫远徵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而小枫,则在这样甜蜜的“烦恼”中,一点点习惯着他的存在,习惯着他的气息,习惯着他毫无保留的、近乎笨拙的爱意。
及冠礼和家宴的筹备在继续,而徵宫的主人,却只想守着他的独一无二的珍宝,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