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里,便是新妇应有的娇羞态。
知情的宫尚角、曲潇、宫子羽、云为衫、宫紫商等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看着懵懂羞涩的小枫,又看看那个早已当爹的宫远徵,再看看那个毫不知情、被当作“别人家孩子”来催生参照的澈儿…这场面,真是既好笑又有点心酸。
宫紫商最是憋不住笑,赶紧喝口酒掩饰,低声对旁边的花公子说
宫紫商“哎哟喂,这场景…真是绝了…”
花公子“…嗯。”
云为衫温柔地看着澈儿,又看看小枫,心中微叹
傻妹妹,你早就为他生下这宫门最珍贵的宝贝了。
宫子羽碰了碰宫尚角的酒杯,压低声音
宫子羽“哥,你说远徵弟弟这会儿心里是不是跟猫抓似的?”
宫尚角瞥了一眼紧张又期待的弟弟,嘴角微扬
宫远徵确实心潮澎湃。
他见小枫没有排斥,只是害羞,心中大喜,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低声道
宫远徵“…长老们说得对,我们是该努力了。”
小枫的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这场家宴上的催生插曲,就在这样一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知情者看破不说破”的微妙氛围中过去了。
对小枫而言,这只是长辈善意的期盼,略带羞涩但并无沉重压力;
对宫远徵和知情的众人而言,这却是一场带着些许荒诞和巨大期盼的无声戏剧。
而澈儿,这个最大的“秘密”,依旧无忧无虑地玩着,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为父母之间最甜蜜也最无奈的“证据”。
宴会厅内丝竹悦耳,笑语喧阗,宫远徵端坐其中,指尖摩挲着温润的酒杯,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总是飘向身旁巧笑嫣然的小枫。
长老们那句“抓紧些,给澈儿添个弟弟妹妹”的调侃,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又一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弟弟妹妹…
他和她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疯长,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枫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变得幽深而灼热。
那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的澈儿。
可他说过混账话,做过伤害她的事,完全错过了她第一次孕育的辛苦与喜悦。
一股强烈的愧疚和难以言喻的渴望交织着涌上心头。
这一次,绝不会了。
若是再有了孩子,他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清晨为她挽发画眉,白日陪她散步赏花,夜里为她揉捏浮肿的双腿,读些有趣的话本子哄她开心…
他要亲耳听到孩子第一次胎动,要感受那小生命在她腹中成长的每一次悸动。
他要提前准备好所有安胎补身的药材,研读所有孕产典籍,绝不让她有丝毫闪失…
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宫远徵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极其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傻气的弧度。
那笑容与他平日冷峻的模样截然不同,引得邻座的宫子羽频频侧目,暗自好笑。
他的目光又转向正在地毯上蹒跚学步、试图去抓宫紫商裙摆的澈儿。
这是他们的儿子
流着他和她血脉的孩子。
他错过了澈儿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最初时光,这是他心中永久的遗憾。
一股汹涌的父爱和补偿心理瞬间淹没了他。
他几乎想立刻冲过去,将那个软乎乎的小团子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他爹爹有多爱他,多后悔缺席了他的最初。
但他克制住了。
只是眼神愈发柔软,看着澈儿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无比可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和酸软。
若是再有一个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最好是个像小枫的女儿,有着和她一样明亮清澈的眼睛和灿烂的笑容…
他定要将所有的宠爱都加倍给予,连同错过澈儿的那一份一起。
他要看着新生命从孕育到降生的每一个瞬间,看着小枫再次因为他们的孩子而散发出温柔母性的光辉…
想到小枫怀抱着新生婴儿的模样,宫远徵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身边之人揉进骨血里,立刻开始“努力”。
他侧过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小枫的侧脸,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实质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无比清晰的、关于未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