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病况”时好时坏。
白日里,他总能勉强支撑着处理一些宫务,或是靠在榻上看小枫为他忙碌,脸色依旧苍白,
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都能让小枫紧张地蹙起眉头。
而到了夜间,那沉积的“毒素”便似乎格外肆虐,总是需要小枫的体温和拥抱才能稍稍缓解。
这夜,宫远徵似乎又“疼”得厉害,额际冷汗涔涔,攥着小枫的手指尖冰凉。
小枫心急如焚,除了更紧地抱住他,不知还能如何是好。
宫远徵声音嘶哑,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
宫远徵“小枫…在我身边…是不是很累?”
小枫立刻摇头,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额角
曲小枫“不许胡说。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我一点都不累。”
宫远徵缓缓闭上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语气低喃
宫远徵“我有时…会害怕醒来。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怕你一睁开眼,又想起那些…想起我对你做过的混账事…然后,就不要我了…”
他的话像羽毛,却重重地搔刮在小枫的心上。
那些破碎的痛苦记忆并非消失,只是被他此刻的“脆弱”和她的担忧强行压了下去。
此刻被他提起,心口仍会抽痛,但看着他那副仿佛随时会破碎的模样,所有的怨与恨都化作了酸楚的疼惜。
小枫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微蹙的眉心,声音温柔却坚定
曲小枫“都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身体养好,不许再胡思乱想。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最后这句话,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宫远徵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映着烛光和她认真的脸庞,
那里面的情感复杂得让小枫看不透,只觉得心尖被烫了一下。
宫远徵试探地,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索取,这个吻轻柔而缠绵
宫远徵“小枫…我的小枫…”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入骨血之中。
小枫回应着他的吻,生涩却努力,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她依旧记得他那套“适度活动有益气血”的理论,生怕他耗费力气,
总是试图主导,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朵雪花。
宫远徵顺从地享受着她的“服务”,感受着她那份笨拙却全然的奉献,内心的黑暗与渴望却在疯狂滋长。
他利用她的善良,禁锢了她的翅膀,可这份沾染着欺骗的甜蜜,他却甘之如饴,无法放手。
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但并非身体,而是心。
他中了名为“曲小枫”的毒,唯有她的爱是唯一的解药,哪怕这爱是建立在沙砾般的谎言之上,他也要求得一晌贪欢。
于是,他更加卖力地扮演着虚弱,将苦肉计进行到底。
每一次痛苦的闷哼,每一次依赖的眼神,都将小枫更深地拉入他用柔情和病弱编织的网中。
而小枫,在这张密不透风的网里,满心满眼都是宫远徵苍白的脸和虚弱的喘息,
那些试图挣脱的念头,早已被担忧和怜惜冲刷得模糊不清。
她只盼着他好,哪怕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苦肉缱绻,真假难辨。
一个甘愿沉沦,一个浑然不觉,
在这徵宫深处,交织出一段用谎言与真心共同谱写的禁忌乐章。